随后,寝室的门被推开,陈鸿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你回来啦,我们这儿还正讨论怎么帮你签到呢,”一见他,高勇就邀功似的如此说着,然而当高勇看清陈鸿脸的一刹那,瞬间瞪大了眼睛激动出声,“卧槽,你这是被人榨干了?!”只见陈鸿如今不止是脚步虚浮,面上也是青白一片,眼皮无精打采地耸搭着,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干燥起皮,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唐石哲也是一愣:“兄弟玩这么激烈的?”陈鸿揉了揉眼睛,声音干哑:“想什么呢你们,我昨天本来就坐了半天火车,晚上又被叫去帮忙抬了女朋友一个寝室的行李,累死了。”“那你昨晚睡哪儿的?”唐石哲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能去哪儿,和女朋友住的宾馆,”陈鸿说着打了个哈欠爬上了床,“困死了,我先睡会儿。”唐石哲和高勇交换了一个眼神,看,说了半天,最后果然还是肾亏。在陈鸿睡去之前,高勇扬声问了句:“那你签到怎么办?”陈鸿咕哝道:“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去签了……”他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彻底没了声儿,不一会儿床上就传来了打鼾的呼噜声。另外三人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话。唐石哲:“那咱们去签吧?”高勇:“走起。”陆楚:“走起。”三人走出了寝室,走在最后的陆楚顺手关上门前看了一眼陈鸿床的方向。有点阴冷的气息。——————去导员那里签了到,唐石哲和高勇一拍即合,决定去网吧战一天,陆楚也被强行拉上了。三人包了个单间,陆楚对着电脑发呆,另外两个人兴奋地打着游戏,激动到快要摔键盘的地步。晚饭也是在网咖包房里直接泡了泡面,中途陆楚企图离席,被唐石哲和高勇两个人强行留了下来,美其名曰别回去打扰陈鸿睡觉。宿舍在晚上十点左右会锁了楼下的门,他们住在四楼,翻窗爬进去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晚上九点的时候,唐石哲和高勇终于恋恋不舍宣布了散场。陆楚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回到寝室,陈鸿还在睡,听到三人开门的声音,他眯着眼昏昏沉沉下了床去上厕所,上完厕所洗了手就又爬上了床继续呼呼大睡。此刻再看陈鸿,发现他的脸色好了些,有了红润的颜色,那股阴气也淡了些。陆楚已经可以确定陈鸿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尚不好说。一番洗漱后,陆楚接到了陆母打来的电话。陆楚边按下接通,边走到了阳台。“喂,小楚啊。”那边传来陆母的声音。“嗯,妈。”“要睡了吗?”“还没。”“妈问你个事儿,”陆母语气慎重,“你大年三十儿的时候说你在咱们家门口碰到了别的东西,那之后你有出过什么事儿吗?”陆楚神情也严肃起来:“没有。怎么了,妈,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他自从三十那天夜里感受到一阵掠过身边的阴风后,除了遇到了将魂体附着在铜板上的7,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其他超出科学范畴的事情。“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陆母放下了一半的心,“咱们村子里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闺女,也在你那城市里上大学,就是学校不一样。这闺女父母在外边打工,她在叔婶儿家住着,偶尔也跑去姥姥家住。结果昨天的时候,学校给她叔婶儿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到学校报到,他叔婶儿说她在姥姥家住着,问了姥姥那边,又说是在叔婶儿那边住着。”说到这里,陆母叹了口气:“这下,两边才发现闺女不见了。”陆楚闻言皱眉:“找到了吗?”“找到了,”陆母说道,“年后陆陆续续又下了几场雪,村里不少地方的积雪都堆得老高了,就在咱们家门口的小路往北拐过去,再走一段距离的荒地的雪堆里,找到了这孩子的……尸体。”还不待陆楚有所反应,陆母就继续道:“报了警,来了医生,说这孩子就是倒在雪堆里被活活冻死的,死亡时间是——”陆母说到这里,陆楚已经预料到了陆母的下一句话。“大年三十儿那天晚上。”果不其然。陆母是怀疑陆楚那天感觉到的阴风和这个死去的女孩相关,所以才急着打电话来询问。“妈,您放心,我没遇到什么事儿。”陆楚安抚了陆母片刻,陆母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又关心了陆楚几句,便挂了电话。陆楚从阳台走回屋里,唐石哲两个人已经爬上了床。“陆楚啊,”唐石哲摊在床上喊道,“你上床的时候顺便把灯给关了吧。”陆楚应了一声,收拾了下,然后关灯上了床。躺在床上,陆楚仍在思索刚刚陆母跟他讲的事——不知道逝去的女孩和“搭骨尸”有没有什么关联。陆楚边整理着思绪,边摸了摸胸前的红痕。7的魂灵虚弱单薄,需要休养,自从那天见了陆楚一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似沉眠一般,没了消息。思绪回转间,不知不觉,陆楚闭眼睡了过去。深夜。室外没有月光,室内的黑暗越发浓稠。陆楚在睡梦中拧起了眉头,发出一声低吟,自我保护般蜷曲起了自己的身体。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身处一间喜房之中,喜房某一面墙上供奉各自他认不出的神仙的画像,画像前面是一张红棕色的木桌,木桌上摆着苹果和其他吃食。而陆楚则身处其中,一动也不能动。倏而,他耳边响起鼓噪的鼓乐声,随即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体随着音律摇晃,被人抬进了一顶艳红色的纸轿子中。耳边是唢呐的吹奏声与,间或掺杂着沉重地的打鼓声,站在唢呐队前方打头的人提着一个红篮子,一把一把向外撒着白色的纸片,在喜庆的声乐中显得格外诡异。轿子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下,陆楚感到自己被人抬出了轿子。他被人放在了地上挖出的两人宽的深坑中,就在他以为自己是要被活埋的时候,另一具身体被放在了自己的身边。那是一具女性的死尸。她的头发脱落了大半,皮肉早就变成了干黑色贴在身体上,她的身躯干瘦,与一把枯骨相差无几,身上散发着腐朽的恶臭。陆楚看的清楚,在她被放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她快要糜烂掉出眼眶的浑浊眼球动了动,缓慢转向了自己的方向。一捧清水倒了下来,刺骨冰凉,浇淋在了身上。陆楚感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清水,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腹部,濡湿了他身下的土地。原来,自己也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第七局刹那间,陆楚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从噩梦惊醒的陆楚坐起了身,带动不太稳固的床发出“吱呀”的声响,寝室其他三个人睡的死熟,还伴随着轻微的鼾声,每人察觉到陆楚的动作。陆楚拿起放在脚边的手机,打开灯光,刚缓了一口气,一晃神就看到一道虚影团坐着漂浮在自己身侧,且正直视着自己。陆楚心下一惊,定睛看去,才发现是7。看见陆楚惊魂未定的表情,以及额上沁出的薄汗,7眼中闪过疼惜,他伸手想要拂去陆楚额上的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未凝实。7将手虚空放在陆楚的发顶,凑近他,被眼睫遮挡下目线凝视陆楚双眸,低声问道:“噩梦?”陆楚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乏地点了点头:“嗯,感觉和这一‘局’的主线有关。”7闻言蹙起了眉头:“搭骨尸?”“嗯,”陆楚撑着额头,“被人抬着和一具尸体合骨并葬了。”听到“并骨合葬”四个字,7放在陆楚发顶的半透明的手指微顿,然后又恢复了轻抚陆楚柔软短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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