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就没再问了。
无论律师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样的回答都代表着苏知无法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此后,苏知也试图通过其他方式探知谢疑的死因。
但他对谢疑的交际圈了解的实在太浅了,上辈子苏知连他给他的房子、财产都很排斥,不愿意接受,又怎么可能会去主动了解他的交友情况?
谢疑本身也是个和别人的人际关系很浅薄的人。
苏知并没有听说过他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大多都是些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亲缘关系上,谢疑的父族谢家就是被他亲手整垮的,与其说是亲人不如用仇人定义更准确,基本可以忽视。
苏知知道谢疑还有个母亲,长期住在国外,但其余的具体住在哪是什么情况,都一概不知。
想查或许也是能查清楚的,谢疑给他留下了可以调动的人脉,苏知没怎么动用过,不过他不会怀疑谢疑就给他的人的能力。
但苏知知道谢疑和他母亲的关系也很普通,这是他和谢疑同居的那几年他从各种细枝末节中不需要特别留意也能意识到的事。
他直觉无法从谢疑生缘上的母亲那里解开困惑。
况且,他又是用什么样的立场去见谢疑的母亲呢?
——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苏知最终没有去找谢疑的母亲。
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使活着的人再东奔西走,试图寻找或证明些什么,死去火化成灰的白骨也无法再生长出血肉,从幻觉中走入现实。
他只是,在遍寻无果后的某一个瞬间,忽然有些愤恨:
谢疑活着的时候控制欲和存在感强到恨不得把他挤进血肉中,浓密到让他窒息应激,可在他死后一切痕迹却仿佛凭空蒸发。
一滴水汇入大海,苏知找了好久,都没有再能再把那滴水从海洋中打捞出来。
……
江岸边路过的行人很快消失在苏知的视野中,蚂蚁爬开了,岸边又变回一片空旷。
只有黑沉的江水翻涌流动。
—
谢疑挂断电话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知怔怔地盯着窗外,似乎是在发呆。
苏知手里还握着手机,蜷缩着膝盖坐在床边,穿着酒店一次性的睡衣,很松散的款式,因为主人抱着膝盖的姿势有点歪,露出大片的锁骨和肩膀、瓷白的小腿。所有露出来的部分上面都印叠着深深浅浅的红痕,像是落在雪地上的花瓣,一瓣覆盖着一瓣,诉说着来访者对这片莹白雪地的破坏和占有欲。
听到谢疑走过来的动静,苏知略微侧头去看。
房间内灯光很亮,照得苏知的瞳色很浅,像是通透的琥珀,瞳孔微扩,眼底残留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干净美好,却又空无一物。
谢疑微微皱眉,苏知最近其实发呆的时间很多,是某种变相的软化和懒惰,但这会儿,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几步走上前,扶住苏知的肩膀想仔细看一下。
苏知仰头看他,眨了下眼。
苏知回过神,他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发了一下呆,自己都没意识到太多,在谢疑的气息靠近过来的时候,一下子
落回现实。
漆黑的江岸从他视野中消失。
男人俯下身,眉眼微凝,携卷着天生的压迫感和威胁性靠过来。
苏知下意识以为谢疑是想俯下身亲他。
这个怀疑相当合理,毕竟这种事发生得实在太频繁了,谢疑有充足的前科和习性佐证这点。
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脑海中划过“!”。
脑袋往后仰,像个突然从冬眠中被惊醒、一下子活泼起来的小动物:“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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