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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阅一咬牙，只好不甘心的坐下，紧紧捏着包包带子，脸色难看忍坐着。终于车子停下来，司机下车，有礼貌的过来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沈小姐，请下车。”四周黑幽幽的，这地方也不知道是郊区的哪个角落，不远处是个民居，独门独户的，外面圈了一圈转头围墙，外面的空地上全是疯长的杂草。沈阅不肯下车，她已经开始害怕了，那个房子黑洞洞的没有灯，四周围也没有人家住着。强撑着架子端着脸：“莫雨泽在不在那？他不在，我是不会下车了。”司机是个三十开外的男人，黑黝黝的皮肤，肌肉结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司机嘿嘿笑了两声，不卑不亢道：“沈小姐，你不下车，我可就走了，这地方靠近野生动物园，听过有狼从动物园跑出来，就在这地咬死过人。”沈阅僵白着脸下了车，冷风嗖嗖吹来，她站在车门那打了个冷颤。砰的声，司机甩上车门，一扬下巴：“进去吧，沈小姐。”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她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进去。两扇木门挂在墙上，司机伸手一推，门就倒了——这房子早就没人住了。站在门口，她死活不肯进去，司机啧了声，走到一边小树林里。“老板，人到了。”电话那头的莫雨泽嗯了声：“我一会就到。”远处就是野生动物园，黑夜里野兽的咆哮声尤为清晰。沈阅吓破了胆，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处于这种境地过，发着抖紧紧抱着包。两束灯光穿破夜色射了过来，汽车开动的引擎声远远传来，不一会儿，一辆越野车停在民舍前面的空地上。莫雨泽叼着烟跳了下来了，司机走过去：“人带过来了。”莫雨泽拍拍他的肩：“老五，谢了。”灭了嘴上的烟，他走了过去，沈阅看到他，脸都激动红了，飞快的跑过来，娇软着声音撒娇：“雨泽，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那个人凶死了。”莫雨泽皮笑肉不笑：“是吗？”冲着老五颔首，老五心领会神，走进黑乎乎的屋子，打开屋子里的灯。一根电线从屋顶上挂下来，下面吊了只白炽灯，惨幽幽的灯光照在脏乱的屋子里。莫雨泽弯身进去，坐到唯一一张干净的椅子上，惨白的灯光下，他的脸冰冷如同恶魔。沈阅局促不安的站着，事到如今，她也知道今晚的这次见面，莫雨泽来者不善。还心存侥幸的想跟莫雨泽缓和关系，沈阅堆上笑脸，软软的喊了声雨泽。莫雨泽不说话，低着头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声音有些嗡嗡的细小回音，不过里面的内容很清晰。‘是京市来的女人，让我们干的，给了五万块，砸店，打人，贴照片。’‘对，她姓沈，眉毛里有颗痣。’‘我听到她后面的人喊她沈小姐。’…………音频回荡在脏乱的弃房里，沈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张着嘴，眼睛瞪的很大，脸颊两边的肌肉在抖，因为恐惧，或许还有愤怒，她发出一声尖叫：“莫雨泽，你去h县了！”这话一说，就等于她承认了，沈阅说完才觉失嘴了，一瞬间她的脸色变换不停，眼底忽而惊惶，忽而幽怨，忽而愤怒。就是没有后悔。以牙还牙（2）莫雨泽视线抬了一点起来，黑幽幽的眼底冰冷如霜。“砸店，打人，贴照片，”他冷冷挑着眉，“我一样一样跟你清算。”“照片在哪？拿出来。”沈阅眼神闪烁，也知道今天晚上莫雨泽没有好果子给她吃，她装傻：“什么照片？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牵了牵嘴角，身子松了点靠在椅子背上，冷厉着眉眼：“我不打女人，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合适的人选。”拔高声音，朝外喊了声，“秦枫，进来吧。”外面立刻有人进来，沈阅猛然回头，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走了进来，平淡无奇的一张脸，额头上有道两公分的疤痕。莫雨泽下巴抬了下：“打吧。”才说完，进来的那个女人，毫无预警一脚横过来踹在沈阅小腹上。沈阅身娇肉桂贵的，哪经得起秦枫这种职业杀手的全力一脚，当即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疼的脸色死白，话都说不出来。莫雨泽换了条腿翘着，慢斯条理的再次询问：“照片在哪？”“…在我包里。”秦枫打开包，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十几张照片从包包夹层袋子里掉了下来，莫雨泽立刻捡起，浏览了一遍确定就是当年那些照片后，收了起来。莫雨泽摸着下巴思索着说：“你家在京市还有几家连锁店？这次就不砸店了，没意思，砸工厂吧。”沈阅脸色僵如死色，莫雨泽还在考虑，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打了个响指，动作随意的指指沈阅：“拍照，复印。”来之前老五叮嘱过秦枫，莫雨泽一说拍照，复印，秦枫立刻就领会过来，抽出绳子，揪着沈阅毫不费力把人一绑。莫雨泽站起来，拍拍手，笑的冷酷：“秦枫，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跟老五在外面等着。”秦枫点头，弹簧刀弹出白亮的刀片对着沈阅领口割了下去。沈阅吓的彻底没了人色，蹬着双腿尖叫哭闹，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她哭着拼命求饶。秦枫嫌吵，堵上了她的嘴。莫雨泽走出去，屋子里的动静有点大，过了几分钟后就没了声音，老五在树林子里坐着抽烟玩手机。他爬上越野车，坐进驾驶座，掏出手机开始给钟小葵发微信。离开她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妈妈特别生气，始终不放心她在老家，会不会被她妈责骂。莫雨泽很想给她打电话，又怕被她妈听见，只能退而求次的给她发微信。‘小葵花，吃饭了没有？有没有想我？’一来就这么肉麻，点击发送，联想到钟小葵看到这条信息时的表情，莫雨泽咧着嘴自个先乐了。等着钟小葵给他回信息，十分钟后，手机没有丝毫动静。他再等等，或许她在吃饭，也可能在洗澡。莫雨泽自己这么解释，二十分钟后，手机叮的响了，他赶紧点来看。‘哥们，在京市呢？晚上出来喝酒？’韩叙发的信息。没好气回了两个字。‘没空。’手机扔到副驾驶上，继续等待。秦枫出来了，从车窗递给莫雨泽手机：“老板，都搞定了。”莫雨泽没接，也不想看，直接说：“你看着办吧，复印完了，去沈家的厂房那贴，还有沈家别墅，别漏了。”沈阅怎么对钟小葵的，他就怎么还给沈阅。以牙还牙（3）老五抽完烟从林子里出来。“老板，我来处理现场，您先回去吧。”莫雨泽满脑子在想另外一件事——钟小葵怎么还不给他回信息？唔了声正准备点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等下，我有话要问沈阅。”再次走进去，沈阅被绑在地上，身上的蕾丝裙子，被刀片割的乱七八糟，大半的身体都露在外面，泪痕满面，嘴上贴着封口脚步，狼狈凄惨。看见莫雨泽进来，她呜呜的叫唤，泪水从眼眶里不断掉下来，看上去可怜极了。这看似可怜的泪水对莫雨泽没效，也没看沈阅裸露的身体，径直走进去在房子里看了一圈，在东南角落里扯了片脏兮兮的塑料布随手往沈阅身上一盖。在沈阅跟前蹲下来，莫雨泽想知道的是，当年钟小葵为什么要打掉那个孩子，他一直不敢问钟小葵葵，怕她生气，怕勾起她的心伤。沈阅当年也在场，她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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