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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装睡。但是我没听到新开的那张折叠床上有动静。我的被子被掀开，他直接睡了进来。我努力不往后缩，用尽平生演技装一个睡着的人。他躺下来，伸手揽住我的腰。&ldo;别装了，老师。&rdo;睡着的人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ldo;老师，你真的睡着了？&rdo;他声音平静温和得很，但他越是这样，越代表不是什么好事。&ldo;既然……&rdo;他刚开腔，我只觉得腿上一凉，睡裤就被他扒了下来。&ldo;你干什么！&rdo;我几乎是弹了起来。他翘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长。知道没什么好事，我把裤子提起来，准备跑去折叠床上睡。脚踝被握住，不知道他动作怎么那么快，我上一秒还是站着的，下一秒整个人都被他勾住腰，按倒在被子里。我脑子里都是晕的，反应过来，刚要骂他，他手指已经按在我嘴唇上。&ldo;嘘……&rdo;形状优美的眼睛眯得狭长：&ldo;现在伯父伯母都已经睡了，吵醒他们就不好了。&rdo;&ldo;那你还乱来？&rdo;我压低了声音：&ldo;大半夜的，你想干什么！&rdo;他默不作声，忽然伸手关掉了灯。整个房间一片漆黑，我本能地想挣扎，却被他扣住了手腕，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脖颈上被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是吮吻，我半边身体都酥了。&ldo;别乱来，小哲，星期五还有手术！&rdo;&ldo;他亲过你吗？&rdo;锁骨上被咬了一下，睡衣从腰上被卷起来，他的手托着我后腰，伸进睡裤里：&ldo;他有碰过你这里吗？&rdo;&ldo;你发什么神经！&rdo;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让着他不是不敢翻旧账，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偏偏他的性格是纵容不得的，就像小孩子，丝毫不知道分寸的。我手指插进他头发里，没用多少力气，他自己把头抬了起来，在黑暗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默不作声，好像负了多大的气一样。我对这一招从来都没什么办法，被他一看，本来的那点火气也没有了，耐着性子跟他解释：&ldo;我和蒙肃没什么，蒙肃不是同性恋……&rdo;&ldo;我也不是同性恋。&rdo;他用一种极其坦然的语气接话：&ldo;我只喜欢老师。&rdo;像他这种不可一世的性格也有好处‐‐很多别人不好意思说的话，他总能若无其事地说出来。还好他关了灯，看不到我脸上表情。&ldo;蒙肃不喜欢我的，他帮我是因为他是我朋友，他和我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rdo;&ldo;那老师呢？老师为什么选择他？&rdo;和他讲道理真是这世上最艰难的工作之一。&ldo;我没有选择他，只是他可以帮我获得自由。&rdo;我感觉他勾着我腰的手收紧了。&ldo;老师就这么想要自由吗？&rdo;他在黑暗里逼问我：&ldo;一刻都不想留在我身边？&rdo;&ldo;不是你以为的那样。&rdo;我急着和他解释：&ldo;只有自由了，不受你控制。我才能和你平等地说话，我们才能交流，才能解决问题。而不是想以前那样，你从来不听我的话，我也听不进你说的话。那样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rdo;&ldo;老师像在做报告……&rdo;他笑了起来。但我知道，他听懂了。这些道理，其实他都懂，只是他太聪明，太没有分寸。他总是想把我死死地攥在手里，反正我也跑不了，什么自由平等，都是一句空话。他不想听我的话，因为没有必要，他的力量太大，而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所以就算他喜欢我，他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可以把我关起来，这样就没有任何人能分去我的时间和目光，我的世界里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好。我说了，他是那种纵容不得的人。但他生来就有这么大的权力，他生来就是被纵容的，所以我没法和他过下去。我们的博弈，我总是赢不了。他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我没办法。我和沈宛宜订婚，他能威胁我要弄死沈宛宜。他十年不来找我，我没有办法。我十年不去找他，他可以掘地三尺把我找出来。他当初的背叛，一句话都不用解释。我和朋友出去吃个饭，都要提心吊胆。我一直以为，只有等我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可以和他平等，我们才有过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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