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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续被骂的狗血淋头，一点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合起手机，啧啧叹道：&ldo;韩谦谦，洪总还真是心疼你……&rdo;出了公司大门，伸手要拦的士，后颈毫无防备地一阵闷疼，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晕过去了。姜小猪一晚没有回来，手机又挂不通，饲主急得在猪窝里打转，没等天亮就摸黑找到李英俊家，狂敲门。李英俊加班到凌晨，睡了没到三个小时就被吵醒了，推推吕中盛，&ldo;谁啊？去开门！&rdo;吕中盛刚出任务回来，才躺下，憋了一肚子火，翻个身，&ldo;你没听到是喊你的名字吗？&rdo;&ldo;操！这是哪个王八蛋啊？半夜三更的……&rdo;李英俊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自言自语：&ldo;难不成是我以前的情人？嗯，那我去会会。&rdo;吕中盛一巴掌把他拍回床上，&ldo;你给我老实躺着！&rdo;打开门，光头急得话都说不清了：&ldo;啊，警察同志，有没看到我的猪？不对，花菜头在不在？他知不知道姜续去哪了？&rdo;李英俊拨了n个电话，吵醒无数同事后，终于能确定：姜续失踪了。小李同志喊着要报警，警察同志横他一眼，&ldo;二十四小时后。&rdo;李英俊做吐血状，&ldo;二十四小时？遇到妖怪肉都吃光了！遇到吸血鬼血都喝干净了！&rdo;初武脸色煞白。李英俊安慰道：&ldo;那什么，我就随便说说的，你别担心，哪有吸血鬼和妖怪啊？顶多也就是分尸的心理变态。&rdo;吕中盛：&ldo;咳！&rdo;野猪待宰伪父亲拎着小朋友去理发店，给他修了个干净利落的毛寸，黄头发也染回黑色。赵默回家去试了一下师大附中发的制服，浅蓝色衬衫，黑底棕色细格领带，和领带一个颜色的便裤，深蓝色v领毛背心，胸口有个师大附中的标致，别着校徽。小朋友终于十足的学生气了。伪父亲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ldo;你真是……越看越小。&rdo;赵默站在试衣镜面前，把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含羞带愧的说：&ldo;我从来没有穿过校服，以前我们学校也没发过……其实，以前我也没用过新书，我今天发现新书还有种香香的味道……&rdo;王堇阳扬扬嘴角，招手叫小朋友过来，给他换绷带。赵默洗澡时把手上的绷带沾湿了，水差点渗到伤口，王堇阳眉头直皱，边绕绷带边念念叨叨：&ldo;过一个礼拜就能拆线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我找的是整形科的医生给你缝针，你知道那线多贵吗？用在你的鸡爪子上真是浪费。明天洗澡记得用保鲜膜把手包起来，碰水就麻烦了，自己注意点……&rdo;王医生说一句，小朋友就点点头。心理医生没有义务贴钱拯救病人的灵魂和生活，对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傻子都看得出来，赵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个人的关系，是该装疯卖傻还是该投怀送抱？想了许久，小朋友嗫嚅道：&ldo;王医生，我会报答你的……&rdo;王堇阳愣了愣，大窘，极不自然地说：&ldo;切，凭你？我不指望！&rdo;绷带团往赵默身上一丢，&ldo;自己缠！&rdo;转头走了。浓郁的咖啡香味，在空间里缭绕，带着潮湿的气息，一波一波地在鼻底飘荡。姜续的意识有点清晰，后颈传来一阵酸疼，他没有睁开眼睛，恍惚回到了很多年前。刚到洛杉矶的时候，和那个人同居了一段时间，男人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煮一壶咖啡，然后坐在床沿，笑着唤道：&ldo;起床了。&rdo;同居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次承诺天荒地老，走的时候他吻吻他的额头，说：&ldo;我女儿病了，我去看看她就回来陪你，我答应你，回去就办离婚。&rdo;走后两天，一通电话挂过来‐‐&ldo;对不起，我离不了。&rdo;三个星期多一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最长最长最长的幸福，就是那二十二天，五百二十八个小时，他蹲在电话机旁边，用一支水笔在电话号码本上不停地计算：扣掉送他上飞机的时间，扣掉两个人争吵的时间，扣掉自己上课的时间，扣掉他陪他去看心理医生的时间……还剩几个小时？几分钟？一直精确到秒。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去计算他的幸福，每一次计算出的数字都在减少，一直算到水笔写不出字来。计算出来有什么意义呢？他不去上课，不去做心理治疗，混在酒吧里，喝得天昏地暗，毫不拒绝陌生人递过来的白粉，一度想毁了自己，让那个人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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