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酌闻言瞥了她一眼,心说连自己的伤都懒得管,还有心开这个玩笑……
他是喝惯了各种苦药汤子的,这种以调理为主的东西自然不是难事,便接过碗一饮而尽,末了,又抬手揉了揉楚月兮的头,“将军有心事。”
“没有。”楚月兮把碗放到一边,又拉了拉衣袖试图盖住手臂上的几道伤,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转而笑道:“你这还有些低烧,一会儿让秦大夫再来看看,别是烧糊涂了,怎么总说胡话呢。”
莫名被冤枉的温太傅没忍住瞪了她一眼,现在是谁在睁眼说瞎话,将军你心里没点数吗?
“楚将军,这里听得到箫声。”温子酌看着那丫头得意的笑容,用一句话淡淡地戳破了她的心思。
“咳……好像是啊。”楚月兮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开口就准备胡扯几句,“我就是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美的景色了,一时心动,就吹了一曲……那什么,等你好些了,一定要去看看,这里与京城的奢靡不同,真的很壮观的。”
温子酌靠在床边,静静听着她瞎扯完,对上了楚月兮的双眸,认真道:“将军,这不是你的错。”
连翊为了一己私心与蓝泗暗通曲款,长盛帝为了手中权力,一道圣旨把楚月兮留在九阙……西境防线将破,她奉命而来,顶着各方压力力挽狂澜,拼命守住了渭西城。
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
“温子酌,你不明白……”楚月兮稍稍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咬了咬唇,道:“自打我首战告捷,九夜哪儿都是我的传说……其实不然,父帅去的突然,我临危接掌定西军,不是因为我有那个能力,而是因为我是楚天和的女儿。”
“父帅说,定西军守的是四海宴然,边尘不惊,可我没能做到。”
“纵然现在活捉了云途和蓝泗,西边这五座城池无辜死于战乱的百姓也回不来了。”楚月兮苦笑着低下头,低声叹道:“还有那些失去了家人的小孩子怎么办,像林缈一样四处飘零吗?”
“他们原本也可以在爹娘的疼爱下好好长大的。”
说到这儿,楚月兮终于又缓缓抬起头来,眼眶微红,“温子酌,是我辜负了父帅的期望。”
温子酌听完后静默了良久,再开口只问了一句话:“楚将军,你想过吗,如果你没来,现在沧澜人还横行在这里,死伤的百姓只会更多,那样,你就对得起你父亲的期许了?”
“我……”楚月兮闻言一震,她原本想着自己确实没那个能力,打算料理完这边的事情就上书请罪辞官,现在想来,她若是撒手不管,情况似乎会更糟……
“你要是真的想辞官,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拦得住你。”温子酌知道说到这里就够了,那丫头心思通透,不过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罢了。他拉过楚月兮的手看了看,又侧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瓶药来,问:“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你可别动了……”看着他那依旧苍白的脸色,楚月兮哪儿还敢让他多动一下手,乖乖接过来,自己坐到一边上药去了。
楚月兮毕竟是定西军的统帅,矫情一时可以,这会儿过了也就只能敛去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吊儿郎当地去了关押云途和蓝泗的帐子。
“里面那两位怎么样?”楚月兮停在帐子外,挑挑眉问负责看守的人。
不料还没等士兵回话,就有一人挑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楚月兮定睛一看,正是自城门外就没再见过的净诲。
“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将军的允许,谁让他进去的?”楚月兮素来没个正经的语调终于冷了下来,覆上了一层寒意。
士兵看见净诲也愣了一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叠声请罪道:“将军恕罪,属下,属下真的没看见净诲师父进去了。”未得楚月兮许可,私自放人进去,这是多大的罪名啊……
“你先起来吧,暂时就算了。”楚月兮也知道他没那个胆子,便把视线转到了净诲的脸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还请楚将军原谅,此事与他们无关,小僧的确是自己溜进去的。”净诲顶着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念了一声楚月兮万分熟悉的佛号,“小僧受师父所托,有些问题要请教云大统领,将军昨晚又一直在忙。”
净诲虽然是打着帮忙的旗号来的,不过到底不是定西军中的人,军令如山那一套用不到他身上,楚月兮便瞪了他一眼,没再多问,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净诲:少拿语箜大师吓唬我,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弥陀佛,谢楚将军。”
楚月兮又扫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两招把人按在了地上,眯了眯眼睛笑道:“王子殿下,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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