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兮默默捂住了耳朵,哭笑不得,“快别说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估计都能从地下爬出来打我一顿了。”
话是这么说,楚月兮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他们并非是不认张陵这个主帅,只是看不得长盛帝对待楚家的态度罢了……
“不早了,我回去了。”楚月兮走过去把药箱收好放回原处,一摆手道:“沧澜就是真想干点什么,那也不是一晚上就能布好局的,瞎担心什么,睡吧。”语毕,人已经掩门出去了。
温子酌看着门静坐了片刻,而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书案前,铺展了布防图开始研究。
世人常说天意不可违,不过他更相信人定胜天。
楚月兮走到将军府门口,看见白暮词正坐在台阶上等着她,便笑笑走了过去,拉起白暮词往里走,调侃道:“怎么不去睡,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将军……”白暮词咬了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道:“不久前何公公来了。”
“嗯?”楚月兮闻言一愣,他从温子酌府上离开不回宫,又绕到这来干什么?
“何公公是替皇上来给你送东西的。”白暮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交给楚月兮,“皇上赏赐了新宅子给你,这个是地契。”
“揽衣巷……”楚月兮拿着地契凑近悬挂在长廊里的灯笼,借着不怎么明朗的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笑道:“皇上还真是厚爱,一出手就是五进的院子。这地方寸土寸金,多少人拿着成箱的银票都求不来一间宅子。”
白暮词张张嘴正想说什么,又突然想起了楚月兮一遍遍的叮嘱,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憋的脸色通红。
“你明天带上几个丫头过去看看。”楚月兮装作没看见白暮词欲言又止的样子,把地契塞回她手里,“毕竟是皇上赏赐的院子,杂乱无章总归不好……你看看能不能简单收拾一下,如果需要大范围修整,你就花钱请人帮忙,不用自己动手。”
楚月兮到底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把人直接赶回去了,“好了好了,明天有你忙的,快去睡吧。”
地契,五进的新宅子……楚月兮抬头看了看被阴云覆盖的天空,继而平静地走回了房间,睡了。
半梦半醒间,长盛帝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朕知道你楚家一门忠烈,把你留在京中也是想着边境太苦了。你父亲战死沙场,朕总不能再让他的一双儿女全在军中吃沙子吧。
朕知道你楚家一门忠烈……你父亲战死沙场……
“呵……一门忠烈。”楚月兮从梦中惊醒,窝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喃喃自语道:“什么满门忠烈……楚家才是让你夜不能寐的根源……”
良久,楚月兮解开腰间的锦囊,从里面取出了那枚楚天和临终前交到她手里的帅印,突然就满心委屈——驰骋沙场不曾怕过的大将军捧着帅印,在无人的深夜哭的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几日后的朝会上,几个大臣在温子酌的授意下,旁敲侧击地向长盛帝提了沧澜一事,希望他能早做打算,谁知长盛帝大手一挥,道:“西境有定西军守着,那就是铜墙铁壁,任他沧澜如何动作,也妄想动我九夜一块土地。”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最终只得退回队列中站好。
就在长盛帝准备退朝的前一刻,连深站出来给他添堵了,“父皇,沧澜之事儿臣也有所耳闻,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还请父皇三思。”
长盛帝瞪了连深一眼,而后问道:“楚将军今天怎么一言不发,说说你怎么看?”
“臣以为……”被点了名的楚月兮慢悠悠走出队伍,在连深斜后方站好,道:“不可不妨。”
“定西军并非常胜之军,西境也不是牢不可破,皇上万不可掉以轻心。”楚月兮几句话打破了“铜墙铁壁”之说,而后不咸不淡地分析道:“张陵将军虽是奇才,却没有实战经验,西境如果开战,臣以为,胜算不大。”
“楚将军,”长盛帝闻言脸色黑了几层,怒斥道:“你是不是觉得西境除了你,就没有能用的人了?”
“臣不敢。”楚月兮乖乖往地上一跪,“皇上问臣的想法,臣只是就事论事,若是因此惹皇上不快,臣甘愿受罚。”
对于楚月兮这种知进知退的态度,长盛帝表示分外恼火,罚她吧,话是自己问的;不罚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更何况楚月兮所言,句句都是大实话,长盛帝沉着脸端坐良久,下了道圣旨:箐王连翊一时糊涂犯下错事,为彰显律法公平,罚去西境戍边,守护九夜安稳,无召不得回京。
满朝文武都被长盛帝这个荒唐的决定惊呆了,立在原地目送他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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