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我还有别人?”“当然了。”雨天阴沉的光,暄映得她面容愈发娇艳。她红唇扬起,笑得明媚动人:“你一走就是那么久,你自己也说,我们又没有在谈恋爱,我就不能去找别人?”他唇边漾开笑容,轻轻推开她,坐到沙发椅里去。打火机一响。指尖悠然滑过一缕猩红,他右腿翘在左膝上,脚尖轻扬。青白色烟雾拢住他棱角分明的半侧脸,勾着下颌线缓缓向上。他修长干净的指背在下巴摩挲,神色半明半昧。“我想,你是不是忘了,你跟你妈欠了我多少钱?”“……”她笑容凝在唇边,脸色倏然冷下,沉声:“沈京墨,你这样真的很没品。”“是吗,”他淡淡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是,你根本还不起?还有,你爸当年欠了高利贷被债主追杀,他带着你来求我——”她咬着唇,不说话了。“那时你哭得很伤心,”他唇角噙笑,好似回忆起多么有趣的场景,“或许,你伤心到可能忘了——”他掸了掸烟,抬眸笑。“不是他把你卖给我的么?”“……”她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提及当年的事,如今一开口,就是将她的自尊狠狠地摔在地上蹂躏。她抬头,僵着面容,缓缓扬起一个还算倔强的笑容,咬牙问:“沈京墨,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他反问她。她又不说话了。她要怎么样?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曾要求过他给她什么,为她做什么,她知道,他们之间绝无可能,更没奢想过他给她可以给正常女人的爱。这个男人总是时时优雅,斯文有礼,偶尔也会表露出难得的温柔,但她知道,那不过是一些恰到好处的慈悲。他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或许让你觉得好接近,但永远不够亲近。若是杀伐果断起来,比谁都要无情残忍。他昨晚说,他可以一直陪她玩下去。但是,她肯定玩不过他。她知道他绝对做得到。也知道,玩不过他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你是说不出么?”他眯了眸,目光透着冷,似笑非笑遥望她,语调却是轻松。她向后跌过去,踉跄着倚在一边的桌子旁,抖着手拿了支烟出来。他还偏过头,很体贴地用自己的烟挨上她的,为她点燃。她有些烦躁地接过,吞云吐雾起来,指尖在玻璃底部死死扣弄。好像是要把自己对他的怒意和愤恨全都刻进去。好一会儿她一回头,表面却还在微笑:“是啊,我是说不出,那又怎么样。”“不怎么样,”他也笑,低声地命令,“过来。”她纤腰一晃,上前一步的瞬间,就被他拽住了手臂拉到他怀里,然后稳稳地坐到了他腿面。“旎旎。”旗袍下,他手指轻轻打着转儿。她腿内侧有一块玫红色的吻痕,褪了痧,泛起了深绯,像是一抹肮脏的蚊子血。是昨晚一夜疯狂的证明。“沈京墨……”她咬了咬唇。他抬头望着她,凝眸微笑:“你乖一点,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捏住她的三寸命门气势汹汹,她在他怀里一阵颤栗,他笑声也益发的清朗,“前提是,不可以再惹我不高兴。”她拧了拧眉,趴在他肩头,眼中已染上一片朦胧,脸通红了大半。“你要玩,我就陪你玩。我说了,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他打横抱起已瘫软得无法挣扎的她,走到床边,将她陈放在床。旗袍下,两截纤细的腿横陈在深蓝色床单上。视差感对比强烈,触目又惊心。她抬眸看着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以这个角度去仰望他,不知为什么,心就跳的喧嚣。他慢慢解开浴袍,转头望了眼窗外的雨,笑声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跟别的男人学学本事也可以,最后你还是我的,知道吗。”他浴袍松散开来,接着,如一阵灼风向她吹拂过去。男人单膝跪在床边,俯身,一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细细打量她已染上一层朦胧的眸,微笑道:“跟别的男人做过吗?来,让我看看你从他们那里都学了些什么。”楚觅在楼下等了很久。佣人过来沏了杯茶给她,她低声说了谢谢。清淡的玫瑰香飘拂在唇齿之间。佣人与她攀谈起来,说这幢宅子背后有一处小小的玫瑰园,泡茶用的玫瑰花苞都是从那里产出,新鲜风干的。那处玫瑰园用温室隔离层玻璃保护起来,这花苞很新鲜,前几天刚采摘下来,花的种子都是沈京墨的私人飞机从保加利亚的玫瑰谷空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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