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读完一篇文章,聂哲远摘眼镜的时候用余光看了一眼凹陷下去的枕头,随后一巴掌拍在梁思闻屁股上,“乱动什么?”
梁思闻抖了一下,一骨碌坐起来,头发被压得乱糟糟,往聂哲远颈窝里蹭了蹭,嗓音闷着,却发甜,带着懊恼的意味表白:“哲远……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聂哲远笑着揉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半晌,问了一个无理取闹的问题:“是更喜欢飞机……还是更喜欢我?”
“啊……”梁思闻愣愣地看着他,表情有些为难。
这个问题对于梁思闻来说已经可以划入未解之谜了。
刚和聂哲远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这么晚才喜欢上聂哲远一定是因为之前的精力全都花在梦想上了,根本不会去琢磨什么“我喜欢谁”、“谁喜欢我”的问题,导致稀里糊涂直了二十多年,读研时还差点和师妹谈了恋爱。
周岁宴上抓周,梁思闻毫不犹豫往遥控飞机的方向爬,站在一旁的梁大夫试图引导他去抓听诊器,但梁思闻倒腾着小短腿,爬得飞快,好像谁也没法左右他的方向。
从那开始他便一门心思喜欢一样东西,而这在他自己看来稀松平常。
他总对聂哲远展露出那种近乎崇拜的表情,比如小学的时候一起玩溜溜球,初中的时候跟他学转笔,高中的时候听他讲数学竞赛题……他意识不到自己在聂哲远眼里才是那个了不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在聂哲远眼里,梁思闻是他见过最纯粹的人,不管世界怎么变,聂哲远怎么变,他都希望梁思闻一直是那个喜欢折纸飞机的小朋友。
“不用更喜欢我,”聂哲远照例亲吻他的额头,但这次比平时停留得更久一些,“永远最喜欢你自己,然后是家人和梦想,接下来才是喜欢我,这样就够了。”
性格原因,聂哲远很少说这么多话,更少会说这些剖心置腹的话,尤其面对梁思闻,他宁愿和他争论吃多薯片会不会变笨这种话题。
或许因为挨了一刀成为病号,难得清闲无事,心思也飘忽随意,梦都比平时做得多,他好像变回了十六七岁,那个半夜不睡觉,给暗恋的男孩儿写情诗的中二文艺少年。
他在梁思闻呆滞的目光中开口:“宝宝,我爱你,我永远在你身边。”
永远这个词过于缥缈,哪怕是在聂哲远沉迷于诗歌散文的青春叛逆期里,都不屑于将这个词安插在他的文章里。
但这个词适用于聂哲远和梁思闻。
在这件事上,聂哲远不仅成功跻身成为一名乐观主义者,甚至还像迷信一般笃定。
第14章晒被子
梁思闻从聂哲远家搬走的时候,行李是空着一半的背包和一包超值分享装的黄瓜味薯片,搬回来的时候也只多了一包超值分享装的原味薯片。
聂哲远倚在卧室门口,看着梁思闻把睡衣放进衣柜里,和他的衬衫在同一格。这不符合聂哲远对衣柜整洁度的要求,但他不想去纠正,反而觉得很可爱。
梁思闻让他的衣柜变得混乱,但不可否认的是,也让他的生活变得充实而轻盈。
一小时前他们还在家属院接受最后的审判。
闻大夫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气氛还算温馨融洽。饭后,闻大夫把聂哲远叫进书房,梁思闻洗完碗出来,得知自己不得入内,立马急了,拉着梁大夫不松手,非要跟着一起进去。
梁大夫看他猴急的样子,忍不住敲他脑袋:“你个兔崽子,赶紧撒手!我还能把你的人吃了不成?”
梁思闻这段时间脸皮又厚了一个段位,拿准了他爸既舍不得自己,也舍不得聂哲远,可怜巴巴地扒着梁大夫的胳膊,“您也知道哲远是我的人啊……那您别凶他……”
梁大夫翻了个白眼,强行扯开胳膊,“……梁思闻你没救了!”
书房里,闻大夫和聂哲远相对而坐。
闻大夫笑了笑,问:“哲远,阿姨再问你一遍。你对思闻是认真的吗?”
聂哲远抬头,忽然发现儿时印象中温柔漂亮的阿姨如今也有了白发和皱纹。
他斟酌片刻,开口道:“阿姨,我喜欢梁思闻的时间,可能比您想象的更久,我一定是考虑清楚了才敢站在您和叔叔面前。我认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梁思闻,也没有人能比我更好地照顾他,一辈子陪伴他。”
他这段话说得底气十足,闻大夫找不出可供反驳的破口。
她和丈夫都不是思想顽固的人,知道现实和偏见对同性恋人来说有多艰涩,梁思闻向她坦白后,她的心疼多过愤怒,并非不愿做后盾和港湾,怕的只是两个孩子年轻气盛,图一时新鲜,糊涂过头,到最后惹一身伤,反倒辜负这么多年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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