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俏如同提线木偶,任由席让抱着,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紧贴着他的脸,冰冷绝望。
没有人出声,屋檐上残存的雨点还在往下落,一点一点打在宋俏的脸上。
这个夜注定漫长。
宋志海和乔玉笙赶到的时候,宋俏躺在席让的怀中睡得正好,面容平静,十分不真切,像是一个空壳。
见到女儿的第一面,乔玉笙还是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宋志海亦是潸然泪下,抱着妻子艰难地走过去。
席让没有要动宋俏的意思,他抬头跟宋志海对视,问道:“她能让我照顾吗?”
以前没有机会,现在席让不能再放手了。
宋志海哪肯放手,他忍着泪意哽咽道:“不行,她不能再见任何人,我怕她又会……又会……”
又会像以前一样,看到人就发疯,没看到人就封闭自己,除了父母之外,谁都不想触碰。
没人听懂宋志海的未尽之言,但却能感受到父亲说不出的话中,包含着多少的心酸。
席让坚持抱着宋俏,大手护住宋俏的脑袋,近乎哀求道:“宋叔叔,我找了她这么多年了,您就当是成全我吧,我一定能照顾好她的。”
乔玉笙一愣:“什……什么?什么这么多年?”
“置顶微博!”身后有人惊呼:“那个人是宋俏!”
席让在注册微博的第一天发了一条微博,暧昧中带着埋怨,他在等一个人为他放烟花,而那个人谁也不知道是谁,身边的人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宋志海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止住泪意,惊愕道:“你说什么,她不是死了吗?”
席让像捧着一个珍宝,所有动作都小心翼翼,他摇摇头:“没有,是她,我被骗了。”
九年前,科技发展还不够迅速,所有信息都来自新闻杂志,席让之所以一直以为宋俏死了,是被一家杂志误导的,那个时候的他不敢听不敢问,沉浸在绝望中,努力成为她想要的模样,结果时间流转,九年转瞬即逝,他的她还活着。
宋俏拯救了席让,在九年光阴中,席让不断发光,又反过来拯救了宋俏。
宋志海紧紧抱着妻子,跟席让对视良久,点点头:“好。”
他们愿意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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