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三个小时前——刚刚放学的自己还沉浸在又被人强塞了值日任务的郁闷中时,零羽对她一首老旧的曲子做出的评论——她唯一一首,借着被一个叫半本生的工作室抄改盗发过的“东风”稍微有那么点儿名气的原曲——被因为总是有众多粉丝追随而不常在评论区留下脚印的零羽——
“哭了,字句戳心……请问可以求授权翻唱吗?还是同校,不知道可不可以认识一下?”
那条评论盖在寥寥数条质疑的旧评论上,像是发出了光。泠珞几乎是疯了一般重新去登陆账号,键盘被她敲打得仿佛马上就要散架。点开久未查看的消息箱,在满满的厌恶与鄙夷里,零羽的评论和一条未读的私人私信像砂砾中的发出金光的宝物,静静地躺在那里。
“要不要做个朋友?”这句话将半本生负责人著水生zoki的“我们绝不可能承认抄袭歌词并为此道歉”还有那句“么么哒”烧熔成了黑漆漆的碳化物。
泠珞的思绪被压抑太久,以至于不知该如何表现,来应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
她不是在恶作剧吧不是想要玩弄我吧欺骗我吧?
有人……需要我?
零羽。零羽需要我。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发出回响,像一道清晨的阳光照进陈旧的仓库,墙壁上龟裂的石灰层将那样的温度称为足以涅槃的炽热。
在走出教室门口前泠珞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决不能对零羽抛来的橄榄枝抱以过度的期待,“不让她失望”才应该是自己最高的目标,而不是狂妄自大地奢求更遥远的证明题。
泠珞不能玷污零羽,不能。
可泠珞没有想到,零羽完全无视了自己身上的诸多缺陷。她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贫瘠似的,发出了等同于“请让我们互相利用吧”的宣言——
“要不要来试试一起做歌?”
“要不要用你的词曲和我的歌声颠覆他们的世界观?”
“要不要一起取代颜语,变成新的‘第五音最叛逆的毕业生’?”
零羽直接将那个泠珞完全不敢宣之于口的目标说了出来——颜语,我行我素的颜语,同时有着女人的美丽和男性的霸气的颜语,敢和校长拍桌子对着干的颜语,用实实在在的成绩给了所有唱反调的人一巴掌的颜语,坚持着“匠气不等于匠心”的颜语……
泠珞竭尽所能掩饰的骄傲与不忿都被零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毫不留情地戳破,还在后来的一百多个日夜中,被零羽反复提起。
泠珞明白,零羽这是承认自己与颜语的相似的,并推着她成为一个颜语那样承担得起豪言壮语的人,否则那些不符合自己客观身份的主张,一旦公布于众,也只是让自己的形象变得更加滑稽、离颜语那样百分百的璀璨更加遥远而已。
“为什么要掩盖呢?去证明不就好了吗?颜语不也说过——‘因自身的无能而导致的谦虚,只不过是弱者唯一能拿得出手来炫耀的遮羞布罢了。’”
零羽在煽动人心上有着别样的天赋,而泠珞不得不承认,自己就像一只过分仰望着苍鹰的蝴蝶,即使明知可能会被高空的冷气流冻结成标本,也义无反顾地想要跟随着肆意的鹰,用自己单薄的翅膀,扇起一场风暴。
她甘愿沉沦在零羽的诱惑中,然后报以百倍的热情与对未来的展望。
第一章番外零落(2)
几年前,第五音斥巨资为初高中部加在一起不足一千名学生修建了比教学楼还要大的双人间宿舍楼,质量堪比白领们的蚂蚁公寓。每个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自配备独立卫浴及简易料理台。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房间里镜像般摆放的高层床铺,以及床铺下方的书桌。
哪怕高二开学后与零羽同住还没有一周的时间,那极度亲密的二人空间与两个人融洽的关系,也已经能让泠珞把宿舍当成第二个家来看待。
她们共享衣柜,也会轮流挤进对方的被窝里说悄悄话,从娱乐圈的八卦到乐队未来的发展,无所不谈。零羽的被子是朴素的白色,十几年反复浆洗过的布料带着一点点时光特有的生米味道,让人联想到白色的阳光;而体质易寒的泠珞偏重厚度,每每睁眼醒来,就发现穿着背心和短裤的零羽掀了被子,抱住凉凉的金属床栏。她们俩谁也没法指责对方的睡相更差一点。
她们经常抢彼此的书看,泠珞的小书架上有的是各种各样的音乐理论与音乐史,经常让忘记为了作业带这带那的零羽有机可趁;而零羽的桌面上总是摆着各种各样与音乐无关的课外书籍,心里历史政治科技不一而足,偶尔也会出现格调令人咋舌的地下杂志,让不爱出门的泠珞得到各种创作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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