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那副陈列于国家美术馆的《龙吟》,也是无数画家望尘莫及的荣耀,但抱歉,我自幼学习油画,鉴赏不出好在哪里。”
萧应棠摸了摸鼻子:“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看不懂我的画,却来找我谈合作,只因为我有名?不觉得很滑稽么?”
“萧先生,如果我愿意,我大可为了取悦你,提前做足准备,把你的每副画捧得滴水不漏,但我觉得这是对你的侮辱,你的名就说明了你一切的好,我慕名而来,坦诚相待总好过曲意逢迎,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尊重是一种滑稽,那我无话可说。”
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理直气壮,那身笔挺的西装将整个人的气场衬托得更加倨傲,分明是不占理的一方,偏还给自己添了一束光,视线锁定在贺明渊肃穆沉静的面孔上,谁能想到这张线条平缓,色泽浅淡的薄唇,竟是这般巧舌如簧。
萧应棠犹觉咽喉干燥,胸口微烫,拾起一只金蟾茶宠靠回沙发上,慵懒地握在手里盘了片刻,才缓缓道:“贺总的……坦诚,我非常欣赏,但很遗憾,这次我恐怕无法与你合作。”
贺明渊皱眉:“为什么?就因为我看不懂你的画?”
萧应棠笑:“我相信贺总是个行家,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我认为看懂你的画和卖你的画,这是两回事,并不矛盾。”
“那是西方思维,中国画讲究物我相融,作画人移情,也需要鉴画人共情,这副画才算具备价值,而不是通过买卖来实现,”萧应棠认真看向他,“作为我个人来说,我很想帮你,但对无关之人,无谓之事滥行出画,是我师门大忌,别说我有名,就算我是个无名之辈,也很难答应你。”
贺明渊听出了他口吻里的为难,但实在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他和那些画家谈生意从来只注重银货两讫,童叟无欺,哪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规矩。
被婉拒得一头雾水,贺明渊问:“那如果我看懂了你的画,是不是就可以答应了?”
萧应棠好笑地看他,手里抛接着茶宠,抿嘴摇了摇头。
贺明渊霎时懂了,沉脸冷声:“这么看来,萧先生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与我合作的打算,既然如此,又何必见我,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不觉得很过分么?”
萧应棠耸肩:“同样,我想坦诚相待也总好过拒之门外,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尊重是一种过分,那我也无话可说。”
“……”贺明渊犀利瞥去,面部略微抽搐,就像被自己的话打了一耳光。
“干嘛这种表情,我没有任何恶意,”萧应棠弯身双肘撑于腿上,抬眼凑近了几分凝视他,“就算不能合作,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不是么?”
朋友?好稀罕的一个词,他贺明渊的字典里几时有过这种东西,况且他已经看这个人非常不顺眼了,想不被讨厌都难。
虽然心中怒火翻涌,但做生意最忌意气用事,比起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还不如继续攻克,既然来软的不行,那就上点硬货。
“当然,生意不成人情在,能和萧先生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贺明渊收拾好情绪,拿过一旁带来东西放于桌上,“这次冒昧造访,也不知萧先生喜好,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份薄礼,还请笑纳。”
萧应棠听着似也没兴趣,漫不经心的拿起茶杯喝着,瞟向礼盒中陈列的一套文房四宝,虽然在普通人眼里不过是笔墨纸砚,但萧应棠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全是珍品。
萧应棠挑眉:“薄礼?你这礼可一点都不薄啊。”
的确不薄,而是相当厚,表面送礼,实则送钱,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有多硬气:“言重,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关于合作的事,还希望萧先生能够再考虑一下。”
“你是打算收买我?”萧应棠面容严肃,“贺总,你肯定打听过关于我的事,就应该知道我不吃这套,你明知故犯,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我请你进来,可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是为了什么?”贺明渊反问。
萧应棠没有吭声,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隔了半晌,转头望向窗外,此刻雨已停了,暖烘烘的阳光照射园子里,碧潭里的两只鸳鸯又出现在荷叶间戏水,隔岸的海棠花雨水未干,被折射得娇艳动人,珠光斑斓。
“礼先拿回去,”萧应棠揽了揽头发站起身,关上礼盒,“我心领就是了,贺总远道而来,又如此破费,很是过意不去,理应也该回礼一份才是。”
见他答非所问,转移话题,贺明渊也再没了耐心,他是来谈合作,不是来讨乞的,话已至此,合则聚,不合则散,冷然起身道:“不必了,既然萧先生不愿出手相助,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告辞。”
“等等,”萧应棠上前将他拦住,“我不喜欢欠人的,贺总就算不要这份礼,看看再走也不迟,顺便……也让我再考虑一下,跟我来。”
贺明渊踌躇之间还未做出回应,身子一阵踉跄,就被萧应棠拉着朝里屋走去,盯着那只贸然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贺明渊顿时黑了脸,萧应棠回头对上他横眉竖目的表情,露齿一笑,反倒握得更加用力。
推门而入,贺明渊先是闻到一股清幽扑鼻的沉香,味通五窍,蜜感凝喉,与外厅华丽的装潢不同,这个房间里的陈设很是简朴,墙体四壁全是高起的木质书架,堆了满满当当的书籍,四周地上零零散散放置了不少装裱过的字画,想来应该是间书画室。
“贺总,介意帮我磨墨么?”萧应棠走到屋里一张宽大木桌前,拿起墨石问他。
磨墨?贺明渊哪里懂得这种东西,但想到萧应棠刚才说会考虑,还是走了过去,却发现桌上笔墨纸砚的材质竟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粗劣,实在不像他这么个国画大师所用。
“像这样入水少许,旋转研磨,就能出墨了,很简单,试试。”
看萧应棠示范了一下,的确不难,贺明渊接过墨石,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学着萧应棠的动作研磨了两下,哪知用力过速,墨汁冷不防就溅在手上。
萧应棠见状噗嗤一声就低笑了出来,很快被贺明渊瞪来一眼,却也不恼,拉过他的手,用纸巾一点点轻柔擦拭污了的手指。
“贺总看起来沉稳持重,没想到是急个性子。”
“城门失火,不得不急。”贺明渊试图抽手。
萧应棠一把拽住,忽地倾身上来,从背后将他整个人环住:“呵,焉知非福也难说。”
贺明渊大惊:“你干什么。”
“别动,”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束缚着他,将墨石强塞进他手里包裹住,双唇凑近耳际温声细语,“《墨书》上写磨墨如病儿,是说要像生病了一样轻轻地磨,慢慢地磨,让体温也渗透其中,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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