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何妨?小乙,东西拿上来。”迟小乙上前,手中托盘里搁着金灿灿一物。德宗帝面上笑容沉下:“方小杞,朕赐你金牌,你执令牌查案,所到之处,如朕亲临,你尽可以放手去查!”方小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金牌,被冰冻住一般。直到迟小乙把托盘递到她手中,低声提醒:“还不快谢恩。”方小杞胸臆间满是斗志,举着金牌伏首:“方小杞定不负圣上重望!”德宗帝微笑着看着方小杞:“圣宁寺的案子,朕给易迁的期限在上元节,这个不会变。你既接了金牌,到时候若破不了案,朕罚的便不是易迁,而是你了。”文宜只觉得气短,从袖中摸出佛珠一顿捻:“不知天高地厚!金牌赐你特权,同时也是军令状!易迁有官阶在,完不成任务顶多丢官儿,你一介小吏,头上没有官帽可丢,你可知丢的是什么?”方小杞不知。德宗帝慈祥地替她答了:“不过是丢脑袋嘛,十八年后又是个好姑娘。”方小杞脖子一凉。德宗帝微笑:“凡事要往好处想。若你能如期破案,朕必重赏于你!”文宜见阻止无望,气得用手掌直给自己扇风:“她难说还能活几天,谁知道有没有命领赏?钟馗刚灭了邢家,难道就会放过她了?”方小杞冷汗滴落在地面:“小人……当尽力而为!”她叩首退出了寝殿。殿中静默一会儿,盖碗轻响,德宗帝撇了一下茶沫,翻起眼皮瞅了文宜一眼:“文宜,你怎么护这丫头,跟护自家孩子似的?”文宜强笑:“哪有的事?臣妹是怕她不堪重任,误了皇兄的大事。”窦将军府。案上铺着丝绒,上面摆满宝玉。窦文散着发,盘膝坐在案前兽皮毯上,用软布仔细擦拭着玉块。身边跪着迟小乙,窦文擦一块,迟小乙递一块。门外奴婢通传,说霍槐求见。窦文眼皮都不抬:“让他候着。”他擦着玉石,又问一遍迟小乙:“圣上赐了方小杞金牌,让她承办圣宁寺案?”迟小乙小心地从他手中接过一块擦好的玉块,装入锦盒:“没错。”窦文脸上神色几变,转眼盯了他一眼:“方小杞是安西驿长之女的事,你没与圣上说吧?”迟小乙乖巧地笑:“没有老祖宗的授意,孙儿怎敢擅自透露?”窦文满目疑云:“那,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孙儿愚钝,不知琢磨得对不对:沈二公子与老祖宗在圣宁寺起过争执,圣上便杖责了沈二,还将他收监,分明是为了给老祖宗消气。今日圣上不是还说沈二不老实,请老祖宗调去几名羽林军,严加看守?守个监牢而已,就算缺人手,不从武侯府调金吾卫,偏调大内羽林军,这不就是给老祖宗面子、给沈二颜色么?可见圣上心里,没有人比老祖宗分量更重!”迟小乙的话音悦耳,娓娓道来,听上去让人觉得又舒适,又顺心。窦文抬起花白的眉:“这倒是,圣上当清楚一个道理,天下没有人比咱家更与他一心,他敬咱家几分,座下龙椅就稳当几分!”迟小乙软声细语:“只是,钟馗实在太过嚣张,邢灼不过是代刑部出头,钟馗竟就灭他全家。圣上启用方小杞,必是因为如今无人敢碰圣宁寺的案子,圣上也是无法,恰好方小杞自己上赶着揽活儿,圣上便顺水推舟罢了。”窦文缓缓摇头:“顺水推舟,岂能那么巧,偏偏推到方据之女的手中?你能查到方小杞的身世,圣上也能。圣上啊,必定已经发觉钟馗案和玉石案的关联了!他这是动了究根问底的心思啊。”他悠悠长叹一声,眼底森然一闪而过,如深渊潜着鬼魅。迟小乙做了个手刀的手势:“老祖宗,咱们是不是干脆把方小杞……”你后悔吗窦文摆了摆手:“稍安勿躁。圣上这是把小丫头当鱼饵用呢,若对她下手,不是欲盖弥彰么?此时谁动她,谁就等于出头来领玉石案的黑锅!”迟小乙似如醍醐灌顶,擦着冷汗说:“老祖宗智谋过人!若没有老祖宗,孙儿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放放,该什么时候咬钩,由谁来咬,时机到了再说。”窦文慈爱地摸了摸迟小乙的脑袋:“莫要妄自菲薄,你可比槐儿懂事多了!人要长进,都是一步一个坑学过来了。”“承蒙老祖宗教诲!”窦眉锁起花白的眉,轻啧一声:“倒是沈星河……你这事办得不漂亮,怎么就没打残他呢?”迟小乙委屈道:“那天孙儿在场不错眼地盯着,行刑的兄弟都是打到数的,大概是沈二习过内功,竟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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