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哥是亲哥哥。如假包换的双胞胎哥哥。毕业后,她被无情轰出大学学生公寓,之后就一直跟哥哥纸鬼白住在一起。两兄妹一起挤在学校附近租的小单间里。还记得搬过来那天,她叼着棒棒糖,嫌弃房间寒酸,怪哥哥没用。懒人沙发上的纸鬼白握着手柄,盯着光脑屏幕,耸了耸肩:“大小姐,若不是您要来,小人还在与人合租。换成单间后每季要多付一千房租,抱怨之前,您是不是应该先想想怎么补偿我?”纸夭黧不屑地咬碎了糖果。她才不管他过得怎么样呢。她决定来了,他就得开开心心地接驾。她扶着沙发,扭身坐到一侧护手上,纤长的胳膊环在哥哥宽阔的肩膀上。哥哥一动不动地被她按住了。“能有幸跟我这么个大美人同居,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挑着下巴。那自视甚高的轻狂劲,不可见的恶魔犄尾简直要翘到了天上去。果然是他一手养大的亲妹妹。男人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声,向后一靠压在沙发上。方便她勾住他。美人,拿来做什么?单纯养眼还是算了。扫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那只手生的白里透红,指节分明,腕上串着白玉手链,指甲涂成哑光的酒红色,甲床被打磨得干净漂亮,微微蜷缩,整体呈现出放松的姿态。确实浑身上下都是美人的标配。可是他不需要。因为对于双胞胎来说,自吹相貌就是互夸。他俩共用一个建模。纸鬼白抬眸,一脸无奈地瞥向她:“真巧,这样的一个美人,鄙人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纸夭黧也不纠结这个,无视哥哥身上若有若无的排斥感,摇晃他的肩膀,唤道:“哥哥,帮我收拾行李,我懒得动了。”虽然她之前啥也没做,连行李都是哥哥给她弄过来的。晃荡时手串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好像她的灵魂也跟着参与撒娇。她觉得她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今天她是打算跟他好好相处的,在努力扮演小可爱。她这么主动,还对他笑,他应该能会意吧?就差一个哥哥问【你不生气了?】然后她顺着台阶答【我勉为其难不生气了我们和好吧】。纸鬼白漠然:“自己去。”呵呵。这诡计多端的男人是在故意制造机会让她多求求他么?欲拒还迎?这么说他肯定是懂她了?“哥哥,你帮我嘛。”她继续撒娇道,“哥哥!”然而除了游戏手柄按键上的手指,他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动了。“我怎么知道你的东西要放在哪里。”“随便放。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不要亲自动手。”她把吃剩的糖棍丢向垃圾桶。投中了。“……等我打完这个再说行吗。”哥哥说。纸夭黧撇了撇嘴。怎么回事。啊——难道这就是电竞男吗?“什么嘛。”她忽然说,身体一动,横亘着倒进沙发,强行窝到男人怀里,柔软的身体压在人腿上。靠在沙发一侧的脑袋往后仰,像伸懒腰一般弯曲脖颈,偏头看向光脑显示器。顺便展示一下自己漂亮的锁骨。“是什么游戏这么好玩,比我还重要?”她问。柔顺的黑发从她脸上一缕缕滑下,几乎要擦到地面。男人若无其事地把光速抬起的手臂又放下,虽然是即时的闪避反应却又处处透着一股熟练。空间这下变得狭小了。视野里还多了个人。余光瞥见女孩白皙裸露的大腿抵在自己身上。他今天穿着纯黑的家居裤,与她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另外,他长长的裤腿也跟她膝上的短裤恰好相反。成年以后妹妹就开始追求减少下半身的布料了,拼命炫耀自己的美腿。顺着大腿一路往前,是架在沙发上微微翘起的膝盖,略带骨感,弯成漂亮的弧形。再往前是垂下去微微晃荡的小腿,暴露出主人不安分的小性子。就好像魔女外表下藏不住的恶魔天性。男人不留痕迹地收回视线,顺势说道:“既然你问了,我想正好有些话也该提前说清楚。第一,想要待在这里,以后你必须陪我玩游戏——你很快就会知道这游戏叫什么。”纸夭黧回头瞪眼。这家伙跟妹妹还这么立规矩?“好你个妖龙!现在你就敢要人陪你打游戏,以后你要怎样我都不敢想了。”“不愿意的话,”男人面不改色地说,“趁着行李还没打开,好走不送。”纸夭黧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不愿意就走?这搬出去了她一个待业的应届毕业生能住哪里,就算后面就业了有钱,找房也是要花时间的,那期间也需要落脚之地。更何况,她这行根本发不了财。自己租房的话,得把一半的工资都拿来付房租。如果真要那样的话,她还不如回到地狱算了。可是她不想回地狱。目前看来,想要留在人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哥哥这儿凑合。人间,有人间的游戏规则和世界法则框着。她既不能给自己变个高薪的工作出来,也不能暗中cao控彩票的结果。只能跟普通人一个玩法。倒是叫无耻的恶魔,用这么一个租来的小破房子趁火打劫威胁上了。更可气的是,她还偏偏没有拒绝的本钱。“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是如何狠得下心的?”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提起情绪拽了起来,“你这个臭哥哥不疼我了呜呜……”男人面无表情地解开衣领,任扎好的衣带松开落入妹妹手心:“第二条。房租暂时不用你出,但是水电费aa。”纸夭黧把领带往他身上一甩。游戏可以忍,这必不能忍:“没钱,我一分钱也没有。这年头学语言的根本找不着工作。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找得到。毕竟你还要吃饭——别指望叔叔会帮你,以后家里都不会打钱给你了。”男人用手肘压住她乱抬的腿。“你跟叔叔说什么了?叔叔最喜欢我了,怎么会不管我?”她怒道,“差不多行了,纸鬼白,你最好是没有什么第三条要啰嗦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说下去她要咬他了。这尖牙利齿不是白长的。“再怎么喜欢,他也只是个外人。”纸鬼白目光流转,最后还是顺着她的意说道,“第三条,就等以后想到了再跟妹妹说。”“辛苦了,你说的我全都不答应。”“没有要你同意,只是通知你一下。”男人不容置喙地说道。纸夭黧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地瘫在他身上。公寓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只有光脑里的游戏声。她越想越气,这人可还真是忙啊。堂堂高阶魔法师,执掌深渊下三层,屠戮世界树的恶龙,她的哥哥纸鬼白,竟然会去掉魔角,伪装成普通的人类男子沉迷于人间的虚拟游戏不可自拔?谁会想得到一个世界的君主竟然会跑到另一个世界去宅着打游戏?人间的怪物很多,但是这个级别的她还从没见过。他们之前闹了点矛盾,但是她想通了,回头来找哥哥,哥哥既然给她开了门放她进来,为何却又不肯以礼相待?难道被冷了这段时间,他就不想要她这个妹妹了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她了。男的果然就是靠不住。要是她有其他地方可以住就好了,哪用得着在人间受这鸟气。而且虽然她其实也喜欢打游戏,但这不代表她也喜欢看别人打游戏。不一会儿就待腻了,想要去一边的双人床上躺尸。反正看哥哥这边暂时好像也没什么事了,不如去边上思考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拍了拍哥哥,望着悬在身上挡路的手柄,嘟嚷道:“我要走了。让开。”哥哥却不肯抬手。他终于也对她笑了起来。“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不解:“是的。放开我。”“怎么了?”哥哥的眼睛离开了尚未暂停的游戏,定定地落在她身上。“为什么要走?坐得不舒服?”被哥哥仰头注视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虽然原本是非常熟悉的眼眸和视线。“这里不好玩。我要去睡觉了。”她胡乱挣扎,暴躁了起来,“你等会记得帮我放好我的东西就行。”“在我这里也可以睡。”男人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她伸展身体。“……你又是搭错了哪根神经?”她眉头一拧。怎么有一种不太能跟得上事情的节奏的感觉?是她错过了什么吗?哥哥又看向了光脑:“稍微忍一忍行吗,等我这把打完再上床?”“懂了,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她咬着手指,做大彻大悟状,语气讥讽,“想不到,游戏真的比我重要。”妹妹又问【游戏还是我二选一】这种阴间问题。纸鬼白的身体一僵,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一样,也露出了像她那样故作嘲讽的表情。在她疑惑的打量下,悠然开口:“要接吻吗?”“什么玩意?”刚在哥哥身上找到舒服姿势躺好的她被整懵了。这一段话和上一段是怎么连接在一起的,他们之前有任何关系吗?这其中有一丝逻辑么?哥哥继续语出惊人:“那爱爱呢?”她呆滞:“你是不是没吃今天的药?”
“都不要?那我不就只有继续玩游戏了。”男人好整以暇,用魔法打败魔法,“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纸夭黧整个人就是一个大无语:“听说在这个世界问这种问题,会被家长打断腿。”纸鬼白毫不在意:“前提是我们得有一对人类父母。”“是啊。有人类爸爸妈妈的话,谁要来住这种破地方。”她讽刺道,“人类兄妹很少有这个年纪了还住在一起的吧。这可能就是人类大多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的秘诀哦。”哥哥盯着显示器里只剩丝血的boss心不在焉地说:“这话说的,我们难道还不够和睦吗?人类只有情侣才会像这样同居。”“同居?兄妹之间不用这个词。我可是和你这条蠢龙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过来单纯地蹭房子罢了。”boss倒地。纸鬼白快速退游关机。低头对她一笑:“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就不要装天真了吧。”“诶,”一把折扇推开了他的脸:“跟魔女说话不要凑太近,中了我的爱情魔法可是会变痴汉的。”在学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纸夭黧说道。魔女身上自带魅惑能力,被室友喝醉了哭着坐在厕所地板上说我爱你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身子一空,她被哥哥原地抱了起来。“你干嘛?”她慌张叫出声,急急地攀住他,“我还没有原谅你。不许碰我。”“原谅?我为什么要你原谅?”哥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也不去哪儿,就抱着她站在原地,像是还没决定下一步怎么做。这让女孩不禁有些心虚,好像在空气中看见了【把难搞的妹妹丢出家门or丢窗外二选一】这么一条内心独白。她一慌,就习惯性地展开折扇掩面。然后壮着胆子说:“怎么不要?你难道觉得你没错?往事还没有一笔勾销,我还在生气呢,放我下来。”“这些都无所谓了。”哥哥不带一丝温度地轻笑了一声。“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那些了。”“?”纸夭黧不解地望着他。哥哥已经不关心她讨不讨厌自己了?他果真不喜欢她了吗?哥哥忽然抵住她的额头。“砰。”炸出了一片烟花状闪光。她感觉体内的魔力都瞬间凝固了。这是一个中断施咒类的小魔法。“不用对我读心,我等级高你太多,读心术在我这里是无法生效的,就像魅惑魔法一样,所有魔法都不会成功。”哥哥说。她脸上热血倒流:“唔!要你管!我就是试着玩!”真无语,怎么一不小心就真去读他的心了。丢死人了。哥哥还是抱着她。“怎么能不管呢。你的魔力都是我给的……节省点用啊。”“?我自己也有修炼的,你胡说什么呢?”她脸又是一红,“少看不起人了,等我变成大魔女,像你这种蠢龙才不是我的对手。”“你当然会升上去的,因为你有我。小时候吸我的血,长大了……”“谁稀罕。”她忍不住打断道,“我说了的吧,我还没有原谅你,说不定以后——”“你说的以后不会发生。”哥哥平静地抢白了,“也不必再对我用那种魔法。因为刚好,我也很希望你听见我的心声。就算你不想听,我也会让你听。只怕你会厌烦得受不了。”谁说她一定会厌烦了?她已经决定原谅他了,不会再折腾了。她默然心想。哥哥接着低声说道:“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唯一的妹妹。所以就算你生气也没用,不原谅也没用,不喜欢我也没用。难道你以为这会改变什么?什么都不会变。你还是只能跟我在一起。更何况,你还傻乎乎地自己送上门来,如果你还抱有我可能会放你离开的希望,也未免太不了解我了。”纸夭黧用扇子完全挡住脸,遮住男人的视线。“哥哥你的话风未免太古早了,现在的人已经不吃这一套啦。”她飞快地小幅度摇了两下扇面,给脸降降温,“还好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我是不会嫌弃你的。”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又补充了两句:“你要是觉得你有这个本事看住我的话,尽管试试,这个宇宙可是有那么多世界呢。但是……在你失败之前,就,先这样吧。”原来这条悲观又阴暗的蠢龙是破罐子破摔了啊。她还以为他要赶她走了。她觉得她暗示得够明显了。就差说出她不会离开他这种话了。人被轻轻放到床边时,她以为哥哥已经会意。但是他为什么拿出了捆仙锁???一旦锁上,普通的开锁魔法就会失效,仙锁极难挣脱,她要拥有比施咒者高数倍的魔法等级才有可能解得开。这么多年都没有拴过她,为什么偏偏现在这么做了?(并不是想被拴的意思)她说看住她并不是真想被关啊!纸夭黧内心疯狂刷着弹幕。“住手。你何时有的这个捆仙锁?你不会早就想着要抓我了吧?”她气恼地拦着哥哥。“小黧难得聪明一回。你猜的不错,我原本便打算若你不来,就拿着绳子去绑你的。”她一听,急忙说:“别过来,既然我已经过来了,就不用这个锁了吧?”“我不会失败。”哥哥说。“什么?”“咔嗒。”锁上了。捆仙锁消失不见,只剩一串金色带铃铛的手环挂在她手腕上。哥哥手腕上戴着同样的金铃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铃铛平时不会响,除非你遇到了生命危险。以此为媒介,哥哥可以直接传送过去救你。”纸鬼白坐在她身边说,淡然地看着她用手扒拉金环,试图把它取下来。她也就是试试,心知肯定弄不下来。她一脸我已经看穿了的表情:“我猜没有遇到危险你也还是随时可以顺着它找过来,对吧?你这个邪恶的黑魔法师,做尽坏事还想师出有名,洗白自己?”哥哥右手对着空气一握,手里就出现了捆仙锁的红线,这根红线另一头就系在她腕上。哥哥将红绳在手上绕了几圈,悠然道:“不喜欢吗?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达咩。”她双手交叉:“我觉得你做的太过了。而且你如果真的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有自信,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这种魔法道具作弊。”“我说了,这是保护你的魔法。以前我给你写的魔法你全都收下了,也不多这一个。”纸鬼白抚上她的手,又是“叮”的一声,两个金环自动吸在一起。“???”她挣了挣,甩不开,靠在一起的手环巍然不动。哥哥故意把手举起来,她被手环牵动,不得已跟着也高举胳膊。手啊,我失去了你!她心想。然后哥哥笑着望着她无奈的模样,跪起身上床,空出来的手搂在她腰际,纸夭黧叫了两声哥哥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但人还是被迫爬到了床上,被吸附着手,跌跌撞撞地整个人趴到了他怀里。衣物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香水味裹挟而来,将她掩埋。这人今天穿着黑色针织衫套白衬衫,打扮得相当斯文。但这不妨碍他内心是个禽兽。这下她再次深刻地意识到,如果哥哥不愿意善待她,她是完全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且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跟小时候一样……无助、被动。她那时候多聪明,那么小,就学会要讨人欢心,迎合哥哥。大了学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反而不肯委曲求全了。哥哥把她的手握住,压在掌心下,摩挲着徐徐说道:“来人间后,你变了许多。也该玩够了。非要住校,结交新朋友,躲着不肯见我……我都由着你了。既然已经回到了我身边,那么收下我的礼物,重新学着跟哥哥依偎在一起,嗯?”她的脸颊紧紧贴着男人胸前纯棉的布料,恍然间觉得自己就像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手,一时感到有些窒息。这孩子没救了。也就她现在喜欢他,所以才能忍得了吧。等过几年她不喜欢了就慢慢把他甩了。甩得掉的话。“我觉得,你这样对待如我这般的好孩子,不合适。”她说。“合适的不合适的,全都做过了。现在还来计较这个,有什么意义呢?”纸鬼白语气幽幽。她跟着想起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她的平板发出了嘀嘀嘀的叫声。闹钟响了。与纸鬼白音色一致的机械智能语音:“下午六点,尊贵的主人,该出去觅食了。今天天气晴,最高温度26摄氏度,大气魔力网强度中等,适宜出门。”“……”她尴尬地窝在纸鬼白本尊怀里,“我无法解释,但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千算万算,忘记关了这个风骚的闹钟。这个声音是她用魔法好不容易调出来的,故意模仿哥哥的声线。播报的内容也是她亲手设置的,每天听着纸鬼白叫自己主人,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起码能多活三十年。纸鬼白搂着怀抱里的妹妹半坐起身,充满玩味地在她耳边说:“怎么了?害羞什么?到点了,主人。需要我喂你吃晚饭吗?”她红着脸,被摁在折好的丝绒被上:“你就饶了我,又会怎样?”纸鬼白捧住她的脸,插进手指迫使她面对他张开嘴,“外面确实是有数不清的世界,但是除了我身边,你无处可去。乖一点,就从,重新接受喂食开始怎么样?”他将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拿到她眼前。这是加入了他的血炼成的补魔丹。嘴里的手让她没法说出拒绝的话,连并拢牙关都做不到。指尖轻点,男人将丹药推进自己嘴里,而后覆上她的,吃下了她未能表达出来的辩驳。漫长而窒息的吻。哥哥舌尖推动着圆润的丹药,渡入纸夭黧的口腔。因为男人的舌头已经钻进来,在里面搅动深入,所以她无法合上嘴,也难以吞咽,只能被迫保持打开的姿势,让自己的舌头不断被挑逗。丹药不断被卷走,又被送回来,一点点被交缠的唇舌与交融的唾液融化。不知是谁的唾液从微张的嘴角流了下来。呼吸声渐渐急促,很快转变成了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艰难吞咽声,回荡在幽暗狭小的房间里,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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