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砚笑中带泪,心头血的养护果真是有用的。风朔说剜心痛,可是只有那种时候,她才感觉不到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蚀心之痛,那滋味远痛于利刃入心。“我晓得你一定很努力了,可是不能太久了,不然我可能就一个人无趣了,再种一株茶了。”想起她故意吃一株茶的醋,顾溪砚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着她建的竹屋,因为灵力庇护,并未被风雨摧残。“太久了,里面应当脏了,我去收拾下,你先乖乖的。”站起身,她便出现在竹屋前,抬脚走了进去。身后的茶树被风拂过,微微晃荡着。把屋内尘土清除,顾溪砚便回了叶沁茗身边,她盘腿席地而坐。看了茶树许久,片刻后她温声道:“我睡了那么久,许久都没料理过你了,还好你自个儿生得便好极了。”说完,她伸手,一把细长的匕首便出现在她手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顾溪砚低头掀开衣襟,锋利的匕首未停顿径直没了进去,握着衣襟的左手青筋暴起,顾溪砚身体轻颤着闷哼出声,大口喘着气。鲜血顺着匕首滴滴落下,溅在茶树周围,顾溪砚脸色白的犹如金纸,努力缓着心口的剧痛,没发觉她的心头血沁入地下时,身边的茶树痉挛般抽搐了下,仿佛被烫伤了,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顾溪砚右手引着血,一点点汇聚在她准备好的碗内,直到装满了了一碗心头血,她才停手,捂着伤口,额头细密的冷汗汇聚着低落。等到缓了过来,她才转身看着茶树,没有一丝血色的唇颤了颤,微笑道:“当初你,你受伤落入茶园中,我给你浇水,还让……还让她们施肥,结果你生气了把花肥丢得到处都是。其实,当时我就觉得你应该不寻常,后来知道了是株茶妖,而且脾气,脾气又傲娇又冲。”她兀自说着,气力不足让她不得不停下几次,最后勉强道:“我晓得你不是一般茶,不能给你沤肥,你以往总喜欢我的灵力,吸食我的血恢复的格外好,那我喂你心头血,你应该会好的快些。”鲜红的血被顾溪砚灌在茶树下,转眼间没入土中不见一丝血迹,她也撑不住闭目坐好陷入昏睡中。风安静地吹过,拂过顾溪砚的发丝,飘荡着落在茶树上,似乎被它勾住再也没松开。山中的岁月宁静,对顾溪砚而言甚至是到了孤寂,不过万年来养成的性子让她很好的忍耐着,除了取完心头血太虚弱她回原则打坐或者直接幻化出原型,其他时间她都在精心布置着她们的小家。院子前那株槐树,是顾溪砚来到汤山时问山神寻来的,亲手种下,如今百多年过去,已经亭亭如盖。春去秋来,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竹屋后面一片茶园也种了起来,为了不惹叶沁茗醋,顾溪砚把它们放在了屋后,这里也瞧不见。小白在山中充大王,除了陪一会儿顾溪砚,大多数时间它都是在汤山上疯玩四处寻吃的。顾溪砚身体有些不适,这么多年心头血的喂养,让她本源损耗颇重,在第二个百年过去后,顾溪砚墨发中已经开始出现银丝。“槐花又开了,这都花开花落两百年了,小白馋极了我都没给它做,就怕你知道了不开心。你要早一点醒还能赶上今年的,不然又要再等一年了。”她一个人絮叨着,神情温柔缱绻,语气也是满是柔和,仿佛叶沁茗还在一般。这一个月,顾溪砚有一次喂了心头血后昏睡了七日了,她就安静躺在竹椅上,小白趴在一旁寸步不离,时不时呜咽。结界内风和日丽并不被外界侵扰,顾溪砚睡的很沉,只是眉头一直蹙着,睡的并不舒心。风吹过,沙沙声响起,片刻后又是一阵窸窣之声伴风而来,随后,刹那间变得安静柔和。一只白皙的手轻轻落在竹椅边上,随后勾起躺在上面的人的一缕白发,手指开始有些发抖。不知过了多久,手的主人又踏出一步,窸窣。碧色纱衣落下和白色衣摆叠在一起,身边的茶树已经消失无踪,小白吱吱叫了几声后也骤然安静。碧衣女子弯下腰,腰间一抹白色莲花玉坠垂下晃荡着,她双目通红,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眷恋和疼惜,目光牢牢锁在顾溪砚的脸上。手指虚虚从脸侧拂过,勾勒着她的轮廓,随后落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勉强稳住手指,掀起她的衣襟,犹如白玉一般的肌肤一点点露出来,但是很快心口处一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所有的旖旎。那只手快速缩回,捂住嘴,把倾泻出来的呜咽彻底压住。不知过了多久,顾溪砚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拂着她的脸,还有人柔声叫她,意识刚回来一点,熟悉入骨的香味萦绕在周身,让她立刻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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