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三等人是眼神发亮,而师爷则是打个寒战。师爷不由看了眼王墨,王九话里的意思聪明人可都听的出来。王墨面色无改,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大家是秋夜闲坐吟诗作对一般。天气凉爽了,他手里还摇着一把羽扇,这个习惯让卢岩身边的将士们给他起了不少外号,一直认定前有师爷罗嗦,后有王墨酸气,这些读书人都是怪僻的很。“大人,朝廷法度不可违啊。”他缓缓说道。屋内其他人看向他,付老三有些忍不住要说话。“所以,我倒有个主意,只是看大人敢不敢干了。”王墨又接着说道。“这世上的事只有能不能干,从来没有敢不敢干一说。”卢岩看着他,慢慢的笑起来说道。“那事情就好办了。”王墨用扇击掌站起身来,笑道。此话一出,师爷不由惊讶的看向他,在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文人身上,他看到一种气焰,比屋内这些武人还要渗人的气焰。世道大不同了啊,师爷心里感叹,或者说,他真的是老了。-----------------------------------几天之后,一条消息传遍了河东府,操守厅要核查文册,重新统计军户以及屯田,凡未有登记在册的均算无主荒地,统一纳入操守厅分配管理买卖,也就是说那些隐瞒侵吞军户屯田的人家,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地飞了,要么就出钱去操守厅买。限期一个月,无人出价卖之的便统一按人口分配给军户,手续齐全正规,不管河东驿换了谁当操守,一样不容置疑。此消息一出,整个河东哗然,正忐忑是否一直是白白出劳力的新军户们奔走相告,操守厅开出了一年免税的诱人条件,而大户们则如开水般愤怒了。“这卢岩就要调职了,这是在捞钱!”“说是弥补上缴朝廷秋粮的亏空,真的假的谁知道!”“这混蛋,这是明抢啊!”“这是要作死啊!”大宅里已经能够站起来走几步的康胖子咬牙切齿。“从他离任到下一任接任,中间还有一个多月的空档,我听操守厅的文吏说了,卢岩暗示除了自己的,其他的大家平分,反正各个官衙交接时都是亏空的,这是惯例。”另一个男人低声说道。“这可不行,真要让他弄成了,咱们到时候再想要回来,那就费功夫了。”另外几个搓手说道,面色又是恨又是怒。这个莽汉,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哪有这样胡闹的。“原本想让他安安生生的走了算了,他这是给脸不要脸啊。”季六爷负手说道,“看来必须得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飞扬跋扈鲁莽无知是什么下场!”天顺元年八月初,一股抗议操守卢岩巧立名目私设苛捐杂税天理难容的浪潮席卷了河中府。不止是散发传单,越来越多的商铺开始罢市,府城的物价开始急速上涨,满城民众陷入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中。助澜于府城中的气氛变化,卢岩并不知道,他已经在半个月前就迫不及待的往老营堡去了,同时带走了河东堡一半的兵丁。按理说兵丁不能随将调动,但卢岩练得这些兵尚未入编,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他的家丁,所以这一点无可厚非。可见这小子早就打算掏空河东堡,什么行善赈灾,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真实目的还不是中饱私囊捞取仕途资本。这个消息散开,府城的气氛更加紧张了,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涌上街,哭诉或者叫骂自己的田地被抢,一开始知府大人还派人安抚,操守厅也有主持事务的官员出来解释,但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到最后还出现石头瓦块等攻击,见形势不妙-,操守厅干脆关起门不闻不问了,知府大人平白无故的被砸了几块石头,又是气又是急,让操守厅快些停止这种荒唐做法,平息谣言,操守厅那边却说待卢岩回来再定夺推辞。对于外界这一切,依旧住在操守厅的刘梅宝并不知道,卢岩离开家,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产期马上就要到了,她自己也小心万分,每日就在院子里活动,连二门都不出。街上虽然混乱无序,但操守厅这边守卫森严,这里的兵丁据说是卢岩的嫡系亲丁,都是一路从私盐匪徒杀出来的暴徒,因此闹事的人还没有敢到这边来,街面上格外的平和,偶尔有人探头探脑的查看,或者扔下一堆传单。操守厅的管家整理了家事,如今合家上下太太生子为大事,除此之外,一概事不准告与她知晓,这是大人走之前的铁血吩咐,一旦有违,卢岩当时的神情清楚分明表明他们的下场会很惨。河东府的动荡知府大人再也顶不住了,上边也听到风声,如今李长三反贼声势浩荡,局势格外紧张,各地最怕的就是民乱闹事。“这个卢岩真是胡闹!”太原府上下官员大怒,“莫非是要逼得河东民众反了不成!”兵备道一纸喝令让卢岩立刻平息此事,否则后果自负。上令永远比下求执行速度快,接到兵备道命令的第二天,卢岩就百忙之中对河东的事下了三道告示。一田地不入文册视为无主必须执行,违者以强占民田逃纳田税论之,二罢市者立刻复市,违者铺产罚没入公,以扰乱安宁意图不轨论之,三纠众辱官扰民者,罪大恶极,速向官府投首·违者重罪论之。三个论之被瞬时传遍整个河东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是解释?这是平息?这明明就是火上加油!“,这杂碎是杀戮太多嗜血如狂了吧?”松山堡的武大群看着属下从河东揭来的告示,因为惊讶下巴差点脱臼。“这小子对da子狠,对土匪悍,对同袍傲….”平阳卫守备拿着那三张告示手也发抖,“但是,这民众不是da子土匪啊,这种民潮风波可不是你强他们就弱的事….”“这是他自己要死,休要怪罪别人,等将来入了牢狱好好读读圣贤书,朝闻道夕可死。”河东府的各大家豪族商家震惊之后极为愤怒。河东府要出大事了!上上下下各方人马都在调动。卢岩的告示没有任何作用,罢市依旧在继续,物价依旧飞涨,大家豪族放出无数的家奴伙计佃户涌上街头,冲向知府衙门。知府大人终于病倒了,据大夫说,已经昏迷不醒了,所以不能理政事。就在几处民居遭受火烧之后,卢岩的第二次告示又贴出来了。这次更简单,只是说以上三条告示必须在三日内执行,过期后果自负。不过他这话已经没人听了,告示才贴上就被人撕烂。府城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越来越多的打砸抢事件出现,在这种状况下,守备森严的操守厅周围也渐渐的有人聚集了。周良玉迈入操守厅时,刘梅宝正在仆妇的搀扶下沿着院子散步。“哥,你怎么来了?”看到他,刘梅宝眼睛发亮的喊道。周良玉看着她,不用猜疑,如果不是刘梅宝身子重,她便如同小鸟一样扑过来。“娘不放心,知道你快要生了,让我来看看。”他温温一笑说道。刘梅宝在家中已经闷了半个多月了,期间卢岩虽然隔三差五就会捎信回来,但人却一直没回来,又因为临近生产,她的心里多少事焦躁忐忑不安,骤然见亲人上门,欢喜溢于言表。“嫂嫂也就这几日吧?”她问道。周良玉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他迟疑一刻又问道。刘梅宝笑眯眯的摇头。“我带了一些石榴。”周良玉说道,指了指已经被仆妇接过去的包袱,“你最爱吃的。”“是宋大夫家的石榴吗?”刘梅宝眼睛一亮问道。解县时宋大夫家中的石榴又大又甜,刘梅宝最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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