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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近朝还是翻身族长见何老娘要出人命，紧走一步挡在何小棠身前。“何老娘有话好好说，你这是闹的哪出？何姑娘说的没错，我亲眼看到何壮偷何小棠砍的柴了。”何老娘忽然看到族长挡在前面，就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也知道偷的是何小棠的柴，何壮这个成不了大事的人，连做坏事也成不了。偷之前是跟何老娘商量过的，有他娘在那撑腰才敢去偷。何老娘的气势一下子从烈烈燃烧的火焰变成火星子。“族长，你说啥呢？亲眼看到我家何壮偷柴，有证据吗？”“对啊，何小棠你别血口喷人，你说我车上是你的柴，证据……证据呢？”何壮听他娘要证据，也跟着他娘开始不讲理。“证据，你俩还好意思要证据，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啊。眼瞅着每捆这么整齐的柴，不是我的还能有谁？族长，张近朝还有我，我们三人亲眼见到何壮到我砍柴的地方偷的，还要证据？你俩还是不是人了？”“何小棠你居然敢骂你娘不是人，来来来……全村的人听听。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种，好不容易拉扯大骂我不是人。这还有没有枉法了？”何老娘扯着脖子跟围观的群众说。“别转移话题，赶紧赔我柴，赔我五十文钱银子。不但偷我的柴还祸害一大堆，踩得稀巴烂，我自己用不了还能卖啊。可何壮给我祸害那么多，啥也别说了，要是不赔钱，明天天明咱们一行五人去县城衙门。”何小棠自从上次在院子里发疯，现在谁也不怕。大不了一死，一副生无可恋饿样子，嗷嗷地跟何老娘嚷。何小棠那嗓子也尖，没说句话都有穿透力，吵得连张婆子都敢来了。张婆子在那边听了个概况，撇撇嘴在心里盘算：这回非得要到五十文钱，我要跟何小棠一伙。看来张婆子是下定决心要银子了，因为证据确凿，不但把银子要到手，还要埋汰何家一番。“何小棠你们合起伙来串通一气，欺负我孤儿寡女是不是？”何老娘见没理了，便装可怜让村里的人发慈悲，好逃过此劫，哇哇的在院子里哭起来。“何老娘啊你就别推来推去，赶紧让何壮把柴还给人家，再配上五十文钱。这事就算拉到了，要不闹大了，闹到县城里去。可就不是几十文钱就能解决了的。”族长也知道何老娘啥人品，这次要是再耍赖也要彻底帮何小棠出口气。而且族长已经累大半天，还想着早些回家歇息。“何壮啊，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我家柴。何老娘你个死八婆，竟然挑唆儿子偷别人家东西，都被抓个正着还不承认，要不要你的老脸了？哭哭哭，你倒是掉几疙瘩泪啊，装啥装，把我们当傻子是不？臭不要脸的何家人，赶紧赔钱。”张婆子在这边可就不是何小棠尖尖的嗓子了，好像狮吼似的在那咆哮，得理绝对不饶人。只见看热闹的村里人，都在那指点着装哭的何老娘。何老娘见状是躲不过去了，哭哭咧咧的进屋取出五十文钱后，踉踉跄跄走到何小棠跟前。只听哗啦一声，何老娘把银子都砸到何小棠头上，登时给何小棠吓一跳。何小棠见何老娘砸完后转身要走，弯腰双手捧起地上的银子，朝着何老娘的背后一把扔过去。打个何老娘猝不及防，只听“哎呀”一声。何老娘转身冲向何小棠，何小棠也往前冲去，两人厮打起来。互相扯着头发，谁都不松手。何小棠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胆小如鼠受人欺负的小丫头了，在张近朝家的这段日子里。虚弱的身子也养得好一些，比早先力气大得多。这会要是还想着欺负何小棠，那可就费一番功夫了。张近朝至始至终没说话，见何老娘跟何小棠撕扯起来，首当其冲拉偏架。跟何小棠呆久了，耳濡目染也学会支把两下。因为自从何小棠嫁到张家，接二连三的女子打架没断过。不是张婆子跟何老娘就是张婆子跟何小棠，反正是看的多自然就会了。何壮见张近朝拉偏架也凑上去帮他娘，张近朝往死里掰何老娘的手。何老娘被何小棠扯着头发，头也抬不起来，被拽的快低到了腰，所以看谁掰她的手指，反正疼的不行了。也拽不住何小棠头发，只能松开，把手移到何小棠扯她头发的那只手上。自己用力的掰着何小棠的手指，阻止何小棠继续拽。何壮这个傻大个也没帮上啥忙，只是用力把二人往两边分。张近朝也在那边帮着何小棠推何老娘，这才把两个厮打成一团的女人分开。何老娘和何小棠的头发都散落下来，像疯子似的乱七八糟的。何老娘个的脸还被何小棠挠了一道红印子。还好何小棠聪明护住了脸，没有一点伤痕。何老娘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挠的火辣辣的疼，一想到这，还往这边来要打何小棠。何小棠也不怕，看何老娘还没打够，还像疯狗似的往她身上扑。也变成了疯狗往何老娘身上扑。只听族长在那边大吼一声“有没有完了？不嫌丢人啊？娘跟亲姑娘打架，丧尽天伦啊？大伙也别看热闹了，都几点了，各自归家睡觉吧。何壮，还不都是你这臭小子惹的祸。你今晚也甭睡觉了，赶紧把柴拉到张家还给人家。”族长说完便甩身回家了，街坊邻居见无下文也都各自散去。何老娘被自己姑娘打了，那还有脸面留在院子里让人看笑话，灰溜溜回了房屋。何小棠催促了何壮几句赶紧还柴，也和张近朝一起离开。只有那贪财的张婆子留在此地，吃力地弯着老腰拾地上的几十文钱。何小棠第一次觉得夜晚没那般黑，有星星和月亮照着大地，前方回家的路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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