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丝捧着隐隐带有淡雅熏香的信纸,发起了愁。
近一个月来,她都陷入了一种迷茫又不安的情绪里。
为生计或为理想,小胖、索兰迦、和安妮相继着离开。
只有她,还留在原地,日复一日地缝缝补补。虽然没有什么感天动地的大志向,但黛丝的确不满于现状。尤其是在索兰迦走后,那种害怕与亲人越差越远的心理,在一点点卷土重来。
可同时,对于内圈的恐惧没有因为平安夜的美好而彻底退却。虽然不愿回想也不愿承认,但黛丝的确对内圈的一切都感到恐惧与隐隐的自卑。索兰迦走后,她变得愈发不安,更不知该参考谁的意见。
就在她纠结之际,玛丽莲飘了出来,幽幽道:
作为外圈的普通人女性,只有两条出路:找个好人家嫁了,或是自甘堕落成为妓子。当然,妓子这条路你可以直接忽略,且不说我们不会同意,你哥知道后也会发疯。所以黛丝你是想出去拼一拼,还是找个还可以的人家嫁了?
黛丝愣了片刻,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中的信纸。
迷迷糊糊地眯了半小时后,黛丝被空虚的胃唤醒。
她捂着阵阵胀痛的脑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卸下琴盒,蹲在冰箱前翻找食物。
阁楼的前主人离开的时候没有理清冰箱。现在,里面的蔬菜水果已经烂掉了。只有最上层的两根可颂看上去还能入嘴。
她深吸口气,屏住呼吸,避开那些发霉的蔬菜,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与食指夹住可颂,将它往外拖。
可颂终于被夹出。黛丝将它放在昏黄的灯光下观察好半天,没看到任何发霉或是变质的迹象,才掰了一小块,放鼻下嗅了嗅,犹犹豫豫地塞进嘴巴。
味道,大概还算正常吧......
黛丝紧皱着眉,尽量不去想它的味道,用喝毒药的表情咽完了一根可颂。
饥饿感多少被缓解,黛丝决定今天就吃这么多,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品尝第二根了。
她又累又饿地躺回沾满灰尘的床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迷迷糊糊地想,等明天有力气了,一定要把阁楼从头到脚打扫一遍,把冰箱里的菜都扔掉,还有问管事要新的食物。
对了,她还得抽时间洗个澡。长途飞行后,冷汗又沾了一身,黏腻腻的。
她的思绪飘浮着,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黛丝看见了索兰迦。
他还穿着离开那天的深色军服,看上去英俊挺拔,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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