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事情太多了,我想安生都不能够。
等等,那道长既是陈歧之师,那陈文交不就早知道我的身份了吗?那余轩不也是吗?冷汗瞬间从我背上冒出,沾湿了衣物。
陈歧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挑挑眉道:“我、父亲、师父、余大人、余夫人和童潼,应该现在都知道了。但这些人,都不会想害你。”
寒月在夜空中亮着,秋来的寒气也侵人体。
我别过眼去,看向那虚无,一边问:“你们是何时知道的?”
“师父是最先知道的。而你相遇的第二日一早,我即是受到师父的书信,去往荆州见他。这件事我并没有和别人说起,我想这些人看你这些时日的言行应是有所察觉。昨日我师父上京,应是与父亲和余大人交谈了一番,他们也才真正确定你非萧付。”陈歧淡淡的话从一旁传来。
他慢慢抓住我的小臂,掰过我的身子,直视着我继续道:“你可知,他也是你师父?”
再一个波涛汹涌,我嘴角都僵住了,原来我和陈歧还是师兄弟?
陈歧轻声叙述,“师父与你父相交一场,收你为徒、救你一命。他本无意腥风血雨,派人好生守着你,自己便周游四方。我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去,师父恰巧路过便出手相救。他后来见了我爹知了我的身份,又见我是个习武的料子,便收了我为徒。说是师兄弟,其实两人之前连面都没见过。而萧付最后一次见师父,也是在他下山四年前了。”
哦,原来陈歧还真是萧付的便宜师弟。
原来,弄了半天,一早我的身份身边人都明了。
只是我不明白。我看着陈歧的眼问:“那你们为何容我?”
浅浅勾出一个笑,陈歧道:“为何不容?其实连师父也不知道你打哪来的,这个问题还要问你。至于我……你还是先说说你的来历吧。”
我挤出苦笑,“你可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
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陈歧道:“信你。有时候阴差阳错的事情太多了。就像一个人原本无意,却不禁陷入漩涡,最后无法自拔。”
脑筋飞转,我伏低身子,轻声问:“可否告知什么漩涡?”
陈歧眉目闪闪,躲开眼去,“随口说说罢了。”轻咳一声道:“你便是用着萧付的身子好好过活吧,师父说他是回不来了,大家也不会为难与你。”
我转过身子问:“那刺杀之事如何是好?”
陈歧轻笑一声,嘴角勾着笑,“知你不是萧付,还指望着你去行这种事?”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儿与我无关了。我松口气,以后或许可以真正好好地过日子了,前朝、朝堂,都与我无关了。我实在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不过想要寻个安逸自在的地儿养老罢了,连去天下走走的欲望也没有。
只不过……我看向身旁人。
山林深处还是浅溪旁处,一个人住着,终究太过孤独了不是吗?
忽地想起一事,我疑惑问:“可若是这样,顾朝复兴之事怎么办?”
陈歧的脸在月色下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再从中拿出一张白纸递给我。
亏得月色正明、我识字尚有收获,我在月光寒处看这一封白纸黑字。
春醉赋
朱门紫宫凋敝,青山碧水相伴。探云雾之朦胧,晓四方之疾乐。终南半山,浅溪延展。日辉月映,星耀云隐。燃烛火作光亮,借之以通是非。拂晨露之清寒,连天地之死生。眺远山之无穷,步泥径于群青。
血光遍布于宫墙,泣涕流尽于石路。夜梦往事,知昔之不可追留;晨叹将事,预来之尚可探观。布衣裹身,胸怀恨而把剑作舞;料峭伤春,心含悲而举杯作醉。驰马行林道,缓步流人间。寻常人家尚为安,衣食所依难为缺。芳草植于街坊,安乐自在人间。妇人乐谈,谈琐微于坊;男子有志,志凌云于怀。谁家鸡犬闲步?鱼虾游潜清塘。秀字刻简童读书,鸟雀停枝师悉教。观人间太平,不敢扰、以为罪;想先父在世,看此景、仍开颜。
直身赴死眼不闭,只望世人常安逸。今作此赋卸仇恨,明观人家享清安。
晏兰留字
沉默地将这封信看完,我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些疑惑顿时解开。自从我来到这里,从陕西到京城,途径之处哪里不是灯火长明、一派繁荣?眼睛看到的是往来熙熙,耳朵听到的是乐声长鸣,嘴里尝到的是佳肴隽永,脚下踩到的是石路长铺。
原来萧付早已无意复仇,他为的同他父一样,不过是想要这万里山河太平、万万生灵太平罢了。
而我,早可以借着萧付的身体自在地来这一遭京城、见这一轮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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