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宫中传来消息,今夜陛下去了蓬莱院。”马车外传来宫婢的声音。
“蓬莱院?”徐锦蹙眉,按按额头,“今儿不是初一?”
“回娘娘,今儿确实是初一,陛下理应宿在永寿宫。”宫婢压低噪音道,“蓬莱院的那位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陛下在永寿宫用过晚膳后便匆匆赶去。”
“哼,”徐锦嗤声,“西梁羌族的巫女,大祭师的妹妹,果然手段不凡。”
亮出令牌后,马车由神策门入宫,直接回到撷芳殿。
翌日,徐锦还未施妆,宫婢便急忙进来,“娘娘,三皇子前来请安。”
“炜儿?”徐锦将拿起的凤簪放下,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平日里,这个儿子偷懒厌学、嬉皮笑脸,连请安也是日上三竿才来,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来得如此早。
“让他候着。”徐锦慢悠悠地挑选着发饰和妆面。
“是。”宫婢领命后,退出去。
褚炜在撷芳殿的前殿,徘徊许久,也未见得自己母妃,他坐不住,唤来宫人。“母妃怎地还未出来,莫非身子不适?”
“回三皇子,娘娘正在梳洗,您再等等。”
“我都等了半个时辰了。”褚炜微微撇起嘴角,又不敢太明显。
又是一阵难熬的等待,褚炜将茶水喝了三四杯,徐锦终于姗姗而来。
“母妃安康。”褚炜直接跪倒在地,行了跪安礼。
徐锦脸色一变,今日着实不对劲。她抬手,“人你也瞧了,安也问过了
,跪也跪了,回吧。”
“嗯,母妃怎地如此心狠,儿子一大早特意向您请安,还带来大油饼和汤三样。”褚炜起身,招招手,内侍便将膳食呈上。
“说吧,何事?”徐锦望了眼桌上的早膳,宫婢适时递上玉箸。
“母妃,儿臣有一事,哦不,一物相求。”褚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徐锦,从她的面部表情和眼神来看,今日的早膳还合乎她胃口。
“我这撷芳殿两袖清风,寡淡无味,岂有你想要的东西?”徐锦瞥了褚炜一眼,又抿抿唇。
“有,只有母妃才有。”褚炜谄媚地笑起来。
接着,他朝下人使使眼色,又有几个宫婢抱着精美的妆匣进来。
“炜儿这是,作何?”徐锦颇感意外,褚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母妃,这些都是上好的珊瑚、白玉所造的首饰,”褚炜坐到徐锦身边,“儿子特意差成造坊的老工匠打造,以此孝敬您。”
“绿竹,将首饰收好,”徐锦说着,又看向褚炜,“炜儿的心意,母妃自然得全部接纳。”
“母妃,这汤三样好吃吗?”褚炜又开始拿起汤勺,“儿臣替您再盛一碗。”
徐锦接过汤,也不再作声,母子二人便坐在桌边,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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