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西梁人从来就是反复无常之小人,言而无信,不守契诺。”褚煜拂袖,“你们就该灭族。”
“王爷不必在我跟前说这些,”姚青潼哼一声,“我已不再是西梁人,大王要杀我,兄长不理我。”
“天下之大,没了我的归处。”姚青潼望向褚煜。
“对了,不知救我的那位大侠如何了,或许,我又害了一个人,哈哈哈哈。”姚青潼大笑起来,声音更显悲愤。
“王爷,倘若日后有机会,替我告诉炽儿,母亲知道,那瓶药并非堕胎,而是要人命。”姚青潼倔强地扬起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褚煜眼瞳一缩,震荡不已,褚炽竟然将断命的毒药,亲手递给自己母亲。
只为了那江山皇位,只为权力,让自己生母去死。
“你既知道那是毒药,为何又要?”褚煜回头,万分不解。
“做母亲的,又怎能不为亲生孩子谋划,他想要成为皇后的儿子,想要成为那万人之上,纵然要杀我。”姚青潼颤颤巍巍地摸出那个作为西梁巫女神职的坠子。
“我也会为他递上那把刀。”
“呵。”褚煜身子一怔,差点站不稳,天底下的母亲,都是这般么?
“王爷若是回京,请将此物交给炽儿。”姚青潼将坠子递到褚煜跟前,“再告诉他,太子早夭,并非是我这个巫女所为。”
“太子早
产,本元不固,再加日日服食草药,以致体虚。”姚青潼的语气渐渐变得冰冷,“是有人要他死,一个血统说不清楚的太子,如何继承大统?”
“为何?”褚煜激动,一把抓住姚青潼的肩膀,“太子是如何而死?莫非是?”
姚青潼摇头,“可怜,最苦的人是皇后,她或许再不会知晓这个秘密。”
褚煜将那个坠子收入腰中,想再问深入一些。却见姚青潼摇摇头,“为何还要刨根问底,天子心,帝王情,犹如水中月、镜中花。”
马蹄声传来,是陈君妙与姚谌,还有那个阿力。
“兄长?兄长来杀我了。”姚青潼咧起嘴角,短短几个时辰,她的心境已经大变。
西梁容不下她,这天地下,也容不下她。
“青潼,青潼。”姚谌大声喊着。
周令九快速上前,护卫在褚煜身侧。
“兄长。”姚青潼站在风沙卷起之处,扬起笑颜,望着纵马而来的姚谌。
“青潼绝不会让你为难。”姚青潼倏然转身,抽下褚煜腰间的那把腰刀。
腰刀正是褚炽作人情送给胡葭那把,它也是西梁羌族的信物。
姚青潼离开西梁之前,姚谌亲手交给自己的妹妹。
“唔。”姚青潼丝毫不犹豫,抽出刀刃,自刎。
“青潼!”姚谌跌下马,扑爬着朝姚青潼而来。
褚煜吓住,那明晃晃的刀身上,沾着一条赤色的鲜血。
他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又拿起那把腰刀。
“青潼,你为何这么
傻,都死过一次,还不肯放了自己吗?”姚谌抱起妹妹,伸手按住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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