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眼见着孙至琦去永寿宫,走向那毁灭之路。就在昨夜,褚亦枫宿在仁政殿,夜半之时,有人求见。
郑萋悄悄起身,躲在门后,褚亦枫与亲随沈缨在密谋商谈。她不敢靠近,只听见少数几句。
永寿宫那人留不得,只有他死,才能定国本。
沈缨离去之后,褚亦枫返回寝殿,郑萋悄悄摸摸地爬上床榻,装作熟睡。
她只知道近来,永寿宫的太子殿下病垂,似有早夭之迹。可褚亦枫与沈缨之言又是何意,为何永寿宫那人留不得?
今日,郑萋刚一出门便碰见太医院一行人匆忙朝永寿宫赶去,她便知,大事将临。
她想救孙至琦,甚至还想救李忠白和那个小医官,可她无能为力。
果然,李忠白替褚烽诊脉,他已无力回天。
第三日,褚烽薨,炎朝国殇。
林翠薇痛哭数日,鬓边生于几缕银丝,眼睛半损,身子如朽木般摧倒。
而此时,身为淑嫔的西梁巫女姚青潼,正巧诞下皇子。
李忠白在第三日便提出告老还乡,小
医官也不见了踪迹。孙至琦知道,他逃过这命定的一劫,是郑萋帮了自己。
孙至琦早已离开宫门,他回头,望向那宫墙之顶。这宫墙内外,皆是同一片天,可永远是两个不相融的世界。
翌日,永寿宫内,褚炽正过来朝林翠薇请安。
念夏听得宫婢的回报后,疾步返回殿中。
“娘娘,昭陵传来消息。”念夏附在林翠薇耳边道。
林翠薇一愣,抬眉,铜镜中的她神色有些失意。
“她?”
念夏脸色犹疑,这才忐忑道,“陛下有旨,淑嫔有孕,送至北郊行宫安胎。太医院已择好医官,随行前往。”
林翠薇手中的簪子攥得很紧,她死咬着牙槽,不松。
“姚青潼,果然西梁巫女,死到临头,还能魅惑圣上,逃脱一劫。”掌心的疼痛将林翠薇的思绪拢回,她摊开手掌,看着通红的掌心。
“娘娘。”念夏拿下簪子,又捧起她的手,轻轻地呼着气,“何苦伤了自己,陛下对淑嫔,只是余思未忘。”
林翠薇抬眸,“陛下可是恢复了姚青潼的位分?”
“并无。”念夏回道。
“娘娘,二皇子前来请安。”宫婢在外禀告。
林翠薇拂拂手,念夏回头,“娘娘等下便来,替二皇子奉茶。”
一刻钟过后,念夏才扶着林翠薇慢慢地走过来。
褚炽一见林翠薇,便跪到在地,俯身磕头,久久不起身。
“儿臣问母后安,母后万福金安。”
林翠薇抬抬手,“炽儿,快起
。”
许久后,褚炽跪在地上,一动也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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