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枝点点头。
她眼中划过一抹喜色,紧接着笑容自然了起来:“好多年没见了,你长这么大了!”
这句话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透过她的轮廓,她隐约能看到与自己相像的地方。
鼻头猛然一酸,顾枝猛然想起原身的母亲,身体上的生理反应让她心头不自觉贴近了顾香君些许。
“是啊,我好久没见到小姨妈了,上次见还是在上一次。”
顾枝和顾香君聊着进了厅堂。
找了好几个凳子都是三只腿,顾香君一时有些尴尬:“你等等,我去看看内堂的凳子——”
她说着就要进去,顾枝一把拦住顾香君,神色间有些心疼:“是不是最近经常有小混混来这找茬?”
顾香君神色一怔,眼神黯然。
随后她苦笑:“他们长了腿,要来,我们也拦不住——”
“老街治安一直不是很好,公安局里他们有关系,没人肯管,我也没办法,可能是小姨妈不会做生意吧——”
她说着就想抹眼泪。
一直亏损他们只能贴钱,今天又给了顾云五十,后脚那伙天杀的就来店里砸东西,她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东西又坏了不少——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顾香君越想越难受,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抹泪,整个人都靠在顾枝怀里。
知道内情的顾枝只能沉默,她总不能说是她一直疼爱的外甥女顾云干的吧?
“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人了,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人,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顾云在跟一个人说话,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些都是我那个好外甥女干的——”
顾香君抹完泪,一脸苦楚,对顾云又爱又痛。
那是她的外甥女,亲外甥女,这么对她,让她心里被刺的血淋淋,能痛快吗?
缓了缓情绪,顾香君拍了拍顾枝的手。
“相林很早就懂事了,但是性格顽劣,大姐总是会训斥他,他心里不甘心,总惹大姐生气,现下没亏待你,证明他是个好的,可他亲女儿却教成那个样子——”
她转头看着顾枝,眼神直勾勾,看的顾枝有些怔然。
“我这心里难受啊——”
她嘴唇抖得厉害,眼神中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或许是透过她看她娘亲一样,又或许是对她的欣慰和叹息。
总之,顾香君的内心已经饱经沧桑了。
顾枝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抱着她安慰她。
顾香君缓过来,摸了摸顾枝的脑袋,笑得一脸慈爱:“好孩子,难为你了。”
顾枝摇头,眼神认真,“没事的,小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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