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说话,又问桑将军:“大将军,你觉得呢?”桑将军道:“臣不敢说。”“大将军,你但说无妨。”“臣是真不敢说,当日太子殿下痛失爱妾,迁怒杪杪,要不是臣及时赶到,杪杪只怕凶多吉少,且太子殿下放言,臣不过仗着有几分功劳,就目无君上,他若杀了臣,皇上还会嘉奖他呢,所以臣哪里敢再妄议太子的事。”皇上脸青一阵白一阵:“大将军,你可千万别听这个逆子的话,大将军的功劳,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岂是他这个黄口小儿能够抹煞的!”桑将军目无表情:“臣是能理解,但是臣手下那群将领,听着难免有些寒心。”皇上默了半晌,才长叹一声:“太子此番,是太荒唐了。”黄雀在后元和三十年,太子以失德之名被废,贬为梁王,幽禁于青州。一向趾高气扬的冯贵妃就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大病了一场,期间皇后并不计较她以前的无数次僭越,嘱托太医和宫人好生照料,还有皇上也并不嫌弃她的病容,仍然日日嘘寒问暖,但是冯贵妃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人生意义,心高气傲的她无法忍受突如其来的失败,她也清楚,失去民心和群臣武将支持的太子,是无法复立的,更何况,大胤朝并没有太子复立的例子,这代表,她的儿子,彻底与大胤的皇位无缘了。冯贵妃病势如山倒,很快就过世了,皇上很伤心,他是真得喜欢活泼大胆的冯贵妃,所以才能容忍冯贵妃的僭越和太子的荒唐,他也没想废太子,但是民心所向,他没办法,皇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而随着冯贵妃的逝世,桑将军心里明白,他和皇上也许再也没办法回到以前相互信任的君臣关系了,他搀和进了废太子一事,甚至在这件事中起了至关重要的决定作用,若不是他指使手下武将纷纷进言,也许太子还没这么快被废,所以在皇上心中,有了一根刺,君臣关系已经摇摇欲坠,不堪一击。但是让桑将军再选择一次,在皇上的信任和杪杪的性命之间,他还是会选择杪杪的性命。也许,这是他欠如意的,现在还在了杪杪身上。杪杪本以为这件事随着太子被废会落下帷幕,但陆扬告诉她的一件事,却让她心惊不已。陆扬说,梅韵然根本不是与她见面那天死的,而是死了有数十日了。算下来,是失踪那日就死了。陆扬发现这事发现得偶然,陆扬得知梅韵然是中了毒蜘蛛之毒才会暴毙的,他对这个蜘蛛毒产生了兴趣,于是去看了梅韵然的尸体,但一看之下,才发现梅韵然的死亡时间不对,他细细查验之下,才发现梅韵然至少死了十五日了。这全天下,也只有他有这个水平发现梅韵然的真实死亡时间,陆扬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杪杪。杪杪背后冷汗涔涔:“那我和景弦当天见到的梅韵然,是谁?”“不知道。”陆扬摇头:“但是我肯定,不是梅韵然。”“怎么回事,她明明就是梅韵然啊,难道,她是假冒的?”“她必定是假冒的。”陆扬道:“因为我的诊断不会错,那天的梅韵然早已是具尸体了。”“可是她跟我说话,跟我争吵,那语气,那神态,就是梅韵然没错啊。”“你忘了当日假莺儿也是假扮得栩栩如生。”陆扬提醒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莺儿?”杪杪喃喃道:“莫非,这又是章泰干的?”“重点不是章泰,而是……”陆扬脸色凝重:“太子所言非虚,他的确没有窝藏梅韵然,难道他会窝藏一具尸体?”“那太子就是被冤枉的了?”陆扬点点头:“是。”杪杪跌坐在椅子上,饶是她平时多么主意多,现在却是大脑一片空白。“我在想,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你,你是要禀报皇上,还是不禀报,都随你心意。”“不,不能禀报皇上。”杪杪咬牙道。“太子已经被废,我现在将太子是被冤枉的这件事公之于众,对谁都没有好处。”杪杪神情复杂:“尤其是对我爹,更是百害无一利,万一太子复立,桑家势必覆亡,太子未复立,皇上对桑家也只会更加心存芥蒂,还有殿下,他也赞同处置太子的,我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杪杪抬眼看着陆扬:“陆扬,这次算我拜托你,请你也不要说出去。”陆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自然不会说,我对他们皇家谁废谁立,没有半点兴趣。”杪杪点点头:“多谢。”她细细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才恍然道:“我知道了,我们是被人当枪使了,有人借我们之手,废了太子。”杪杪分析着:“先是杀了梅韵然,制造她失踪的假象,再利用芸儿,将我们引去见假的梅韵然,之后再将太子引来,这时假梅韵然就突然暴毙,使得太子震怒之下想杀我,制造我爹与太子的矛盾,事情的发展也如他所料,我爹与太子彻底撕破脸,于是指使朝中大将废太子,他再在民间散步谣言,使太子失去民心,最后被废。”陆扬道:“不错,就是这样。”“这人是冲着太子来的,我们只是被当枪使了,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要害太子?”杪杪疑道:“还有那假梅韵然,伪装得那么像,是章泰干的吗?如果是他,那他到底目的是什么?”“我看就是章泰干的,一箭双雕,既能废了太子扰乱朝政,又能把桑将军拖下水。”“他这心计,也太可怕了……”“还有一件事。”陆扬道:“我找到晚宴上那绿衣宫女了。”“是谁?”“婉妃宫中侍婢花璃。”“你说,婉妃宫中?”婉妃是二皇子的生母,为人低调不争,生了二皇子才被封妃,皇上独宠冯贵妃,也不是很喜欢她,她在宫中就是默默无闻的存在,却没想到,那绿衣宫女,居然是婉妃宫中的。陆扬点头道:“是,她是婉妃宫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奴婢,我托人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她身份,但是花璃似乎是知道有人在打听她,于是向婉妃告假回乡探亲,我让朋友在宫外找她,却听说她遇到沉船不幸死了。”“这也太巧了。”杪杪喃喃道。“的确,这太过凑巧。”“难道婉妃和这件事有关?”杪杪疑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我?”“也许,她并不是要害你,只是想制造桑将军和太子的矛盾。”陆扬道。杪杪回忆起当初她被揭穿在太子寝宫留宿一事,之后那些鸡飞狗跳,不由道:“那时太子死活不愿娶我,的确使我爹和他有了矛盾,若不是皇上让我嫁给殿下,还不知会如何发展,可是,婉妃为何要这样做?”她想起一个可能性,不由心惊肉跳:“难不成,她为了废太子,拱二皇子上位?那章泰,和她有什么关系?”陆扬面色凝重:“这些没证据的话,还是少讲为妙。”“不错,我们没证据。”杪杪叹道:“无论是谁干的,那人的心计实在太可怕了,你我如今之计,只有加倍小心了。”冯贵妃因为太子被贬一命呜呼,让杪杪不由有些愧疚,她明明知道太子是冤枉的,但是却不能说,冯贵妃的死,也算是她间接而为,她不由有些惴惴,于是想去相国寺为冯贵妃上柱香,让她早登极乐。只是她跪下上香的时候,也知道,这只是徒徒增加个心理安慰罢了,若是九泉之下的冯贵妃能活过来,只怕第一件事就是掐死她。她在相国寺郁郁半晌,月亮一蹦一跳来找她,递给她一颗糖:“姐姐,给你吃糖。”她接过糖,却并没有吃,而是看着月亮天真可爱的笑脸出神,月亮疑惑摸摸自己的脸:“姐姐,你看我干吗?我脸上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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