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身后的小云,深知柳色楼是少儿不宜之地,便想把小云打发了,又恐怕小云不识长安路。
顾名思义柳色楼卖的是男色,历来为儒生官员所不齿,但据我所知刘阁老这个白发苍苍的梨花树偏爱这些颜色正好的海棠花,若我预料不错,这种鲜花翠锦的地方怎能缺少的了他。
两难中,我摇着扇子要了间隐蔽的雅间,带着小云坐了下来,举目四望,一览无余。
刘阁老正好就坐在我旁边的房间,品着茶水议论着台上的小倌。
忽然台下一阵起哄,欢呼声四起,我极目看去,原来是牡丹花出场了,今日一身青衣,显得更清雅了。
我手中的扇子看着他那张脸摇的更欢了,随后吩咐随侍替我办了件事。小云则坐在桌旁安静的吃着麻糖。
随侍面有难色:“这……恐怕不妥吧。”
本宫笑得如春风拂柳:“没什么不妥。”
“可咱们府上一向缺钱花……”
我不以为然道:“平时再省省也就够了。”俗话说“一笑千金”,在我眼里千金万金也抵不上牡丹花的一面。
赎牡丹花过程异常顺利,只用了二百两便把他赎了出来。想来是刘阁老偏爱浓艳会奉承的,对牡丹花这种娇贵孤傲的不感兴趣,才让我捡了个便宜。
随侍当下寻了顶轻轿把我与牡丹花悄悄的送进府中,免得被旁人瞧了去,无端生事。小云则另单独寻了顶轿子。
我拉着牡丹花的手,切切道:“你可唤我岚止。”
轿子一颠一颠的,我与牡丹花也一颠一颠的,颠簸中看不清牡丹花的神色,只听他道:“在下不敢。”
我道:“谁许你一口一个草民,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这般。”顿了顿,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陈,名默染。”
“默染,默染。”我望着他一头墨染的黑发,喃喃的重复着他的名字。
默染低眉垂眼,看的我甚是欢喜,又道:“上次我见你有一把琴,如今可都带出来了?”
默染神色凝然,低声道:“丢了。”
我哦了一声,看他似是不愿往下说,便道:“琴乃身外之物,丢了便丢了,改日本宫一定替你寻一把最好的琴来。”
说起来弹琴这回事,我甚是汗颜。自小读的书不少,但琴棋等技艺被父亲视作玩物丧志的那个物,平日也不许我碰。我知道绕梁三日昆山玉碎的绝妙,却不晓得瑶琴有几根弦。
默染垂眸不语,显得更加拘谨了。我才知说错了话,琴对琴师或爱琴者来说是命一般的存在,默染嘴上不说,但心底必是瞧不起我这个粗鄙之人。我若是再细心些,或许当时就应该瞧出默染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嫌恶。
下轿后,我饮了口凉茶,望进默染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诚恳道:“以后你就在我这里住下,若是你想读书考科举,我必是双手赞成;若你想现在就恢复自由身,我亦是支持,我只求能得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有些事你想,我必不会亏待你,你不想,我也不会苛责于你。”
我虽然欢喜默染,但我更希望的是两情相悦。
默染跪下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慨叹一声,许多事还是妄想了。待我提步往外走时,默染在身后又道:“草民谢殿下再生之恩!”
“强扭的瓜不甜。”那人捻碎手中的枯叶,随风一扬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望着随风飘逝的落叶,叹道:“当时年少气盛,不晓得放手为何物,只知道牢牢抓紧手中所有。”
那人垂眸道:“恨他们吗?”
身上像燃了一团火,浑身失了力气,我无力的倚在身旁那颗粗壮的竹子上,扯了扯领口,方觉凉快些:“我哥哥曾说为人应当记恩不记怨,我想我是不恨的,要是我还有恨的话,第一个恨得便是我自己。”
那人拿走我手中的酒坛:“许多事过去了便过去了,殿下不必再耿耿于怀。”
听到“殿下”这个称呼,我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刘相又派你来作甚?”
那人挑眉一笑:“当年陈默染办的事让大人很不满意,这才又派了我来取回那本账簿,或者娶走殿下您。”
我早料到,好端端的怎会凭空遇见这般好心的人:“放肆……”原本气势磅礴的两个字此刻却变成了软趴趴的情话。
那人的手慢慢放进我松开的领口,冰凉的手激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强打起精神扶着手边的竹子缓缓站起身,转身朝着雅会的方向走去。
“殿下。”那人未起身,只冷冷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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