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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页(第1页)

老太太看着段重言,说道:&ldo;你先别忙着替她出头,我来问你,你可知道她叫老三去永安王爷那里求着给她脱去奴籍的事?&rdo;段重言愣了愣,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在外头奔波,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功夫去探听这个,何况才回到京城。老太太见他面色,就知道他是不知道的,不由地微微冷笑,又问:&ldo;那么,你可知道她跟宫里的娘娘有来往?娘娘赐了她些东西,又曾宣召她入宫?&rdo;段重言大惊,双眸陡然之间都睁大了些,心中狐疑着,怦怦乱跳。老太太越发冷笑:&ldo;看样子,你果真也是都不知道的。&rdo;段重言沉默了会,才说道:&ldo;也可能,是因为我都不在家里,故而没有来得及跟我说。&rdo;老太太道:&ldo;据我所知,赐东西的时候,你是在家里的,怎么也没有跟你说?&rdo;段重言闭了闭眼,心有些乱,老太太道:&ldo;你对她可谓是一片的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似的,但你可知道人家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撺掇老三去求王爷,脱了奴籍是一方,跟娘娘牵连上是一方,且还瞒着你,她为何竟要这样?她那样的身份,竟想着跟皇家攀扯关系,万一她自不量力……&rdo;段重言不言语,老太太说道:&ldo;她要跟你是一心的,倒好了,只怕你白用了心,她不领情不说,反会害了你,也害了段家,你别怪我们老人家多嘴多心,有些事,是不由你不多想的。&rdo;段重言垂眸想了会儿:&ldo;纯明性子疏懒,脱籍的事,估计是三弟嘴快多事,至于娘娘那边,若不是娘娘的意思,纯明又如何能跟宫内的人有牵连?这件事虽然有异,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也自会跟她询问。但是今夜的事,请祖母务必还要给她一个交代,说句不好听的,她的遭遇本就可怜,也是我亏待了她,我当初本是想护她的,如今却仍叫她吃这些大委屈,竟还闹得生生死死,若没个交代,我也没脸面见她了。&rdo;老太太皱眉,有几分不高兴,却仍忍着,说道:&ldo;你是个聪明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今晚上的事,我明白,你媳妇做的稍微过了些,但也不一定不是方家的女孩儿借题发挥,我只叫把她关起来,谁能去打她?好,……去欺负她的丫头婆子,连同小厮,你爱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但你媳妇毕竟是大家出身,你仍保全她几分颜面就罢了。&rdo;段重言听到这里,才算有几分意平,便道:&ldo;另外还有一件事,请祖母示下,逸儿是万不能再跟着练素爱了,我心想就仍叫他跟着纯明……&rdo;&ldo;这个不可!&rdo;老太太断然拒绝,又说,&ldo;不跟着练家的,也行,但是不能给她,若是教坏了可怎么好,依我看,不如就先交给你母亲看管吧,在你娘手里,你总该放心吧?&rdo;段重言出来外头,见父亲跟母亲都在外间等着,段康狠狠地瞪他一眼,也不做声,段夫人问:&ldo;如何?&rdo;段重言草草应付两句:&ldo;祖母说让逸儿暂时跟着母亲,还请母亲好好照料他。&rdo;段夫人垂眸,忧心忡忡地点点头。段重言牵挂知聆,别了父母之后便往回走,走到半路,就见到自己一个贴身小厮撵兔子似的急急而来,见了他便忙刹住了,道:&ldo;爷,快回去……&rdo;段重言脸色雪白,只觉一口气吊在喉头上,若是不好,就必然一个厥倒了,那小厮才又大喘气地吐出下句:&ldo;二奶奶醒了!&rdo;段重言眼前一阵金星乱闪,定了定神,也顾不上骂那小厮,提了袍摆急急往前。段重言进了院里,入了里屋,果真见胭脂守在床前,知聆靠在床头,垂着眸子,脸上不知为何也伤着了,大概是被碎木头划破的,双手更是,左一道伤右一道血痕,手腕上更被戳破数处。段重言抢到床边:&ldo;纯明!&rdo;不敢握她的手腕,便轻轻握住她的肩头。知聆抬眸,看向段重言,段重言看到一双朦朦胧胧的眸子,似是而非,段重言咽了口唾沫,问:&ldo;你觉得如何?&rdo;知聆竟微微一笑:&ldo;我还好,还在这里。&rdo;段重言愣了愣,觉得这话几分古怪,却顾不上细究,顿了顿只说:&ldo;你放心,那些伤了你的,我会重罚他们。&rdo;知聆看了他一会儿,便转开头去:&ldo;没有人伤我,这些伤是我自己弄得。&rdo;段重言听着她淡淡的声音,一瞬之间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竟觉得方纯明又回到了昔日的那个方纯明,是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冷冷淡淡地那个冷清的人,他说不出具体如何,但只是有一种极为恐惧的感觉,忽然涌了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逝去后不复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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