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心知父亲绝不会准许此事发生,又害怕皇帝一意孤行,忙道:“别呀。”谢茂侧头看衣飞石,眼神隐隐带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玩味。他从衣飞石的眼底看出了一丝担忧。那是真实的担忧,担心他和衣尚予爆发冲突。——长公主不止是衣尚予的妻室,同时也代表着衣尚予的尊严。从衣尚予拒绝文帝赐婚开始,长公主就成了外人绝对不能碰触的禁忌。动她,打的就是衣尚予的脸。“阿娘病了无暇管束我,您赐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衣飞石明显在瞎说,可是,他站在马车前,勾住谢茂的手指撒娇,还悄悄咬谢茂耳朵,“她好了,臣又挨打……”“活该打死你。”谢茂捏捏他的细腰,窃窃耳语。衣飞石突然就站直了身体,松开勾着他的手指,低垂脑袋侍立一侧。谢茂抬头,看见衣尚予被两个小厮抬着过来,他点点头,羽林卫就侧身让开道路,不过,他能近前,他的两个小厮不能近前。羽林卫亲自替他抬轿,将他放在皇帝的马车前。衣尚予坐得很恭敬,拱手道:“臣万死。接驾来迟。”若是衣飞石没在一边站着,谢茂真能让人架着他这个“残废”给自己跪地磕头。现在总不好意思当着心上人的面,如此折腾羞辱他的父亲。何况,衣尚予能当机立断“病”了长公主,谢茂还算比较满意。他仍旧坐在马车上没动,赵从贵替他打着帘子,他远远地看着衣尚予,说:“听说梨馥阿姊病了,可要朕从宫里拨太医来瞧瞧?”宫里的太医?一碗药下去,长公主八成就没了。衣尚予半点也没感觉到皇帝兴师问罪的气焰,笑道:“承蒙陛下垂问。内子不过偶感风寒,吃两剂药就好了。”果然是绝不让任何人动长公主一根毫毛。谢茂与他对视片刻,没有坚持送太医来。他又不可能真的一碗药把长公主灌死。这事做了不止得罪衣尚予,他和衣飞石在一起的事也彻底没戏了。不说衣飞石心里怎么想的,就这个世道,衣飞石哪里敢和杀母仇人在一处亲亲我我?嫌脊梁骨太硬欠戳?“娘娘想飞石了。”谢茂找了个最体面的借口,“朕来接他回宫。”他说的是“回”宫,俨然把皇宫当做了衣飞石的家,长公主府才是客居之地。衣尚予这时终于察觉到了几分异样。皇帝对次子是不是太上心了一点儿?听闻小石头挨打即刻就出宫来接——派个人来也就是了,亲自出来接?若不是出了长公主欲杀子被他圈于后院的事,皇帝亲自来了,他这岂止是来接人?分明就是来找长公主晦气的!不过,当年谢茂半路杀回京逛青楼的事给衣尚予的印象太深刻,儿子欲以男子间苟且之事栽赃信王的事情也仿佛还在昨天,衣尚予居然半点都没怀疑是皇帝主动觊觎自家儿子。衣尚予觉得,皇帝这八成是被儿子算计了。——衣飞石才在西北轻轻松松玩死了陈旭,衣尚予绝不会小看了儿子的手段。衣尚予觉得以自家的地位身份,衣飞石完全不必对皇帝用这样的手段。可他也不排斥衣飞石用些手段。似他这样的沙场老将,若一辈子只会打生打死硬碰硬,半点婉转计谋都舍不得用,早就把手里的底牌拼光了,怎么可能越打势力越大?衣尚予不想阻止儿子的“计划”,他半点都没阻拦,笑眯眯地送儿子跟皇帝回宫。※这么轻易就把衣飞石从长公主府带走了,谢茂都有点不敢置信。他可是当着衣尚予的面,把衣飞石接回了“宫”,这是什么意思,衣尚予难道不明白了?这都摆明了告诉衣尚予,我和你儿子关系不单纯,我们俩这个那个了,我要在你面前过了明路,以后你儿子就是我的小媳妇儿,我白天用他,晚上日他……衣尚予的反应,居然是难得地给了个笑容,送别时,还让衣飞石事上恭谨一些?“小衣……”谢茂在马车上搂着衣飞石,“你爹这是……答应咱们了?”衣飞石低头道:“臣与陛下的事,潜邸时家里就知道了呀。”当日太后大张旗鼓去他家提亲,媒人请的还是义老王爷。“扯,那能一样?”那时候明显是太后与衣尚予结盟,“你爹真肯把你给朕?”衣飞石心里很清楚,他爹是彻底想歪了。皇帝登基时,衣尚予就警告过他,不许他“逼奸”“栽赃”皇帝,可见在衣尚予的心目中,他是什么形象,皇帝又是什么形象?可衣尚予这想法,他也实在没法儿跟皇帝讲啊。衣飞石只能低头装鹌鹑:“陛下龙登九五,臣妾天下,臣父……自然是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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