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里面燃着烛火,隐约能从紧闭的窗户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
&esp;&esp;席玉刚附耳过去,便听见里面传出父皇低沉的声音,极其简短的一句话,其中蕴含的信息却立时叫席玉心神俱震:
&esp;&esp;“……这玲珑塔不必还了,本就是给你用来复活阿玉的,上一世的事,你我都不必再提。另外……”
&esp;&esp;复活,上一世?
&esp;&esp;席玉手指都在颤抖,径直将门踹开!
&esp;&esp;瞒不住咯
&esp;&esp;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在看到自己儿子的那刻,皇帝就知道自己瞒不住。
&esp;&esp;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席玉微红的眼眶上,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将人牵到椅子上坐着:
&esp;&esp;“你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朕这来做什么?”
&esp;&esp;席玉抬眼,手指紧紧攥着扶手,语气有些尖锐:
&esp;&esp;“不然呢,被你们瞒一辈子吗?”
&esp;&esp;皇帝笑着摇头:“哪有的事。”
&esp;&esp;“你啊,就是太犟了。”
&esp;&esp;席玉不想和父皇争论,转而去看不远处的苍术。
&esp;&esp;他站的地方有些偏,正好是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乍一看过去,好像随时会被黑暗隐没似的。
&esp;&esp;不知怎的,席玉心底升起了酸涩的情绪。
&esp;&esp;他不知该如何排解,只觉得像有一只大手在用力挤压他的心脏,唯有看向苍术的时候才能缓解一二。
&esp;&esp;席玉深吸一口气,紧盯着苍术,问:
&esp;&esp;“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被点到,苍术这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esp;&esp;他的神情有种勘破一切的平静。
&esp;&esp;苍术曾经试想过许多种席玉知晓真相后该怎么办,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反而比预想的要更加镇静。
&esp;&esp;瞒住席玉,是为了让他没有负担、没有忧虑地过完这一世。但纸包不住火,总有被捅破的一天。
&esp;&esp;苍术到底还是怕他大动肝火会伤了身子,走过来倒了杯凉茶,轻声道:
&esp;&esp;“先喝点水吧。”
&esp;&esp;席玉皱了下眉,想就这样直接把茶盏挥开摔到地上。
&esp;&esp;但权衡过后还是没有这么做,只硬邦邦地说:“不喝。”
&esp;&esp;“喝点吧。”苍术说,“怕你等下不高兴。”
&esp;&esp;席玉看了他一会,没有动作。
&esp;&esp;苍术坚持地举着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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