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乔神色淡淡的,不理会。霍连涛缓缓摇摇头:&ldo;这十多年来,你与家兄时常往来,我待他如何是你亲眼所见,现在你拿着一个子虚乌有的谣言来质问我,杀我的人,我不服。你问我&lso;浇愁&rso;是哪里来的?我从不知什么浇愁,倒要问你,这谣言是何人告知于你的?&rdo;木小乔软硬不吃,讲交情没用,讲理他不听,唯有叫他产生怀疑,霍连涛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木小乔的目光微微一闪。霍连涛顿时知道他有所动摇,他当即一步上前,径直来到水榭中间的小石桌上,抬手在上面连拍了三掌,那石桌&ldo;嘎吱嘎吱&rdo;一阵乱响,里头居然另有乾坤,随着霍连涛的动作,中间裂开个口,一个石托盘缓缓转了出来,上面静悄悄地摆着一个方盒子。霍连涛看了木小乔一眼,随即转过身,对整个庄子里伸长了脖子的人举起了那盒子:&ldo;我霍连涛比不上兄长,霍家堡在我手中没落了,不行了!连几代人的故居老宅都让人一把火烧了,我与这些个丧家之犬背着血海深仇,来到了南朝的地界,却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霍家!在背后挑拨离间,说我暗杀兄长,你们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吗!&rdo;他说着,一把将盒子里的东西拽了出来,高高地举在手上。那确实是霍家堡的慎独印,周翡他们站在岸边,一时也看不清那慎独印上有没有水波纹。霍连涛咆哮道:&ldo;因为这个,北斗害的我兄长身亡,连只言片语都没留给我;因为这个,过去十多年的旧友见疑于我,不去找北斗讨说法,反而来指责我污蔑我!那些已故的前辈们为何谁都不再提起海天一色,因为这分明就是个祸‐‐根‐‐&rdo;那一瞬间,周翡觉得谢允捏着她的手陡然一紧。接着,霍连涛竟狠狠地将那方印往地面砸去。眼看这神秘又让人趋之若鹜的海天一色行将分崩离析,四道人影同时冲了上去。霓裳夫人在霍连涛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便觉得不对,她旋身而起,仿佛盛开的桃花一般涉水而去,伸手要去接那尊方印,丁魁反应慢了一点,一看完蛋,要赶不上抢,当即一伸手扒拉出了一把棺材钉朝着霓裳夫人的背后扔出去。我抢不到,你也别想!漫天的棺材钉扑向霓裳夫人的后背,霓裳轻叱一声,长袖抖出,将一大把棺材钉拢入袖中,这一耽搁,那猿猴二人飞快地越过她去,猿老三养的猴子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一把捞过慎独印。霓裳夫人怒道:&ldo;畜生!&rdo;丁魁气得大叫,猴五娘笑道:&ldo;承让!&rdo;霓裳夫人吼道:&ldo;木小乔,你是死的吗!&rdo;方才不过有人说一句&ldo;吃饱撑的&rdo;就被开膛破肚,周翡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得给霓裳夫人捏了把汗,木小乔脸上戾气一闪而过,可他瞥了霓裳一眼,又不知怎的忍回去了,居然很听话地纵身去追猿猴双煞。就在这时,水里突然蹿出了三四条黑影,猝不及防地挡住猿老三的去路。那猴儿一声尖叫,猿老三提掌推出,岂料来人竟要硬接。两人你来我往间过了七八招,周翡&ldo;咦&rdo;了一声,认出了那埋伏在水里的黑衣人:&ldo;白先生?&rdo;她倏地扭过头,看向谢允:&ldo;白先生为什么在这?难道你堂弟也……&rdo;谢允将食指竖在自己嘴边:&ldo;嘘‐‐&rdo;周翡怔怔地想道:&ldo;原来他来永州是为了这个。&rdo;原来他真的放弃了追查海天一色,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为了先人遗愿。此时,因为白先生等人插手,小小的水榭上顿时热闹了起来,木小乔、霓裳夫人、丁魁、猿猴双煞与白先生的人一人站了一个角,谁跟谁都是敌非友,中间一只惊恐的猴抱着慎独方印,就这样僵持住了。场中形式变化快得简直让人目不暇接。然而慌乱的人潮中,周翡却只觉得手上的天门锁冰凉冰凉的,她忽然忍不住问道:&ldo;你叔叔待你好吗?&rdo;谢允一愣,片刻后笑了:&ldo;好。&rdo;周翡不信,追问道:&ldo;你身上的透骨青是怎么来的?&rdo;谢允眉眼弯弯,脸色冻得发青,可是看他的神色,又仿如沐浴在江南阳春中,好似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愉悦,他轻描淡写地说道:&ldo;不小心。&rdo;周翡蓦地扭过头去,突然不想再看见谢允的笑容。就在这时,水榭上有人开了口,霓裳夫人说道:&ldo;二十几年了,我要是知道还有今天,当年万万不会答应当这个见证人。&rdo;木小乔嘴角牵扯了一下。&ldo;殷大哥、李大哥,还有老霍都没了,至今只剩下一个冲云牛鼻子,不知又躲到了哪个旮旯不见了,&rdo;霓裳夫人道,&ldo;我这个见证人没接到一个字遗愿,木小乔,你呢?&rdo;木小乔看了霍连涛一眼,轻柔地说道:&ldo;他但凡跟我说过一句话,有些杂碎也不至于活到今天。&rdo;这两句话里头的事太多了,霓裳夫人是见证人,周翡还隐约有推测,难道木小乔也是吗?水榭中,连霍连涛在内的一帮人已经惊呆了。丁魁&ldo;啊&rdo;一声,叫唤道:&ldo;木戏子,她说的这是几个意思?这里面又有你什么事?&rdo;木小乔负手而立,并不答话。霓裳夫人垂着目光,看向抱着慎独印的猴,猴儿有些畏惧她,梗着脖子尖叫个不停。&ldo;海天一色,&rdo;霓裳夫人道,&ldo;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没有异宝,什么中原武林大半个家底更是无稽之谈。&rdo;霍连涛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ldo;它只是个约定,约定双方互不信任,所以找了我,朱雀主,鸣风楼主和黑判官做见证而已。&rdo;霓裳夫人道,&ldo;见证人报酬丰厚,我们都无法拒绝。&rdo;白先生恭恭敬敬地问道:&ldo;敢问夫人,约定的双方是谁?又约定了什么?&rdo;霓裳夫人冷笑道:&ldo;既然是见证,自然不会掺和到他们的约定里,这些事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呢?你家主子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rdo;☆、混战白先生滑不溜手,根本不接招,只客气道:&ldo;夫人客气了,我家主上年纪尚幼,不过是个跟着霍堡主出来长见识的晚辈,没什么好见的&rdo;他先是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走,又转向猿老三道:&ldo;猿先生也是成名高手之一,何必与有些人一样,对别人家的东西巧取豪夺呢?&rdo;猿老三奸猾地笑道:&ldo;霍堡主既然将这印摔了,那便是不要了,谁捡到就是谁的,怎会有巧取豪夺一说?&rdo;白先生虽然面不改色,却仍是隐晦地看了霍连涛一眼‐‐霍连涛摔慎独方印这事实在是自作主张。霍连涛武功未必高、心智未必顶尖,但&ldo;壮士断腕&rdo;和&ldo;祸水东引&rdo;两招用得实在是炉火纯青,这回赵明琛为了召集整个南朝武林,将霍连涛当成诱饵抛出去,霍连涛反应过来自然心存怨愤,方才来这么一出,恐怕一半是为了从木小乔手下脱身,一半也是为了恶心明琛。霓裳夫人不知看没看出这台前幕后的暗潮,面带讥诮地笑了一声,对猿老三道:&ldo;那你可真是个捡破烂的。&rdo;猿老三转向她:&ldo;霓裳妹子,你也不必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给海天一色下定论,倘若此物真像你说的一样无关紧要,那你方才急着抢什么呢?&rdo;霓裳夫人道:&ldo;我只说不像你们想的那么无价,并没有说它不重要,好比像阁下这样人间废物,确乎没什么价值,说不定在令堂眼里也是个大宝贝呢。&rdo;猴五娘尖声道:&ldo;贱人,眼下慎独方印可是在我们手里,你得意什么?&rdo;白先生别无他法:&ldo;诸位稍安勿躁……&rdo;他们这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各展神通地斗起嘴。丁魁却在旁边转起了心思。丁魁之所以敢大喇喇找霍连涛的麻烦,一方面是听说了&ldo;海天一色&rdo;这么个东西,起了贪心,再有,也是听说霍连涛到了南边后四处高调招揽人手,大有要当武林盟主的意思。武林盟主不可能只号召大家开会,也得办正事才能服众,首先就得选出一些&ldo;武林公敌&rdo;来作伐子立威。丁魁十分有自知之明,&ldo;武林公敌&rdo;这一名号,他感觉自己是当仁不让,因此很想弄死霍连涛。可巧,当时白虎主冯飞花给他传信,添油加醋地说自己拐弯抹角地得知霍连涛想对付活人死人山,又巧言令色地撺掇丁魁打头阵,到时候与自己&ldo;里应外合&rdo;,搅了那霍家老儿的&ldo;英雄会&rdo;。可是如今丁魁依约来了,&ldo;情理之外&rdo;的木小乔也来了,&ldo;意料之中&rdo;的冯飞花却依然不见踪影。此时,丁魁再一听白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咂摸出了点味来,心道:&ldo;姥姥的,中了霍连涛这孙子的计了,这老小子不但找好了靠山,还联合了冯飞花那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挖个坑给老子跳,拿老子扬名立万,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我可不白担罪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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