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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事没有如果，邵羽早就不在了。倦意渐渐袭来时，他又想起萧牧庭。若说依靠，他已经单方面将萧牧庭视作依靠。这种感觉甜蜜又苦涩，萧牧庭是整个二中队的队长，是很多人的依靠，可他能够放下心防、放任自己去依赖的却只有萧牧庭一人。次日清晨，虽然不用晨练，队员们还是起了个大早。邵飞回头看了看，戚南绪的床上还是没人。肯定赖在兄长的宿舍睡懒觉。邵飞也想在萧牧庭那儿歇一晚上，但找不到理由。好在比武结束之后就回猎鹰了，到时候萧牧庭总不会把他赶回二中队的寝室。他的床还在萧牧庭的宿舍呢！清晨，训练场上浮着薄雾，队员们做完热身就各自进行体能训练了。邵飞在腰和小腿上绑好铁块，还没开始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戚南绪居然赤裸上身，在攀登训练区练习15米绳索攀爬。那麻绳有小孩手腕粗细，从钢架上垂下来，攀登者仅靠手臂与腿脚的力量上行，对体力要求极高。戚南绪逆着光，背后是刚刚升起的初阳，邵飞看他吃力地爬上顶端，本以为他状态不好，待他索降而下时，才发现他四肢正剧烈颤抖，胸口急促起伏，腹部、脖颈、手臂上全是汗水。那么吃力，是因为已经练习了太久。&ldo;你……&rdo;邵飞走上去，将自己的水壶往前一抛：&ldo;昨晚在这儿过的？&rdo;戚南绪一点儿不客气，拧开盖子仰头就喝，一壶水两三下就被干掉大半，喝够了才喘着粗气道：&ldo;怎么，一夜没见就想我了？&rdo;邵飞本想学他带着哭腔的&ldo;你不宠我了&rdo;，刚要开口又瞧见他眼睛微肿，虽然已经不大明显，但看得出几小时之前哭过。调戏一个哭过却要假装屁事没有的人太卑鄙了，邵飞自诩还算有道德，把话咽回去，只问：&ldo;练多久了？&rdo;&ldo;半夜就开始了，盲攀、负重攀都练了，下回再比绳索攀登，你肯定输给我。&rdo;戚南绪右手捏着左手，一边揉发木的手指一边说：&ldo;不过那绳子也太他妈粗糙了，指纹都给我磨没了。&rdo;&ldo;你就吹吧，这能把你指纹磨没？那犯罪分子人人备一根攀登绳，有事儿没事儿磨一磨，警察都没法逮他们。&rdo;邵飞说着抓过戚南绪的手，指纹掌纹都还在，但确实有些狰狞，很多地方破皮了，不少老茧也给磨破，渗出的血糊得到处都是，伤口里面还裹着泥沙。&ldo;哎。&rdo;邵飞叹气：&ldo;你的手套呢？&rdo;&ldo;懒得回宿舍拿。&rdo;戚南绪抽回手，做了几个抓握的动作，&ldo;反正都痛习惯了，等会儿泼点儿酒精就行。&rdo;&ldo;那现在干什么？&rdo;邵飞说：&ldo;炊事班还没烧好早饭，要不你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rdo;&ldo;你想得美！&rdo;戚南绪想戳邵飞的脑门，被邵飞一巴掌扇了回来，只好摸着自己手背说：&ldo;小气！戳一下怎么了？&rdo;邵飞差点说出&ldo;要戳戳你大队长去&rdo;，戚南绪又道：&ldo;明天就比武了，你让我休息？飞机，我发现你很阴险啊，自己来晨训，让竞争对手回去睡觉，这坑我才不跳。你今儿练什么，我就练什么，你休想背着我练习，也别想跑去找萧队开小灶！&rdo;邵飞叹气：&ldo;小戚，不是我说……&rdo;戚南绪：&ldo;那就别说！&rdo;邵飞：&ldo;……&rdo;戚南绪哼了一声，微抬起下巴：&ldo;算了，你想说就说吧，憋出毛病了别人还说我欺负你。嘿，我今天心情好，听听也无妨！&rdo;狗屁！邵飞想，你丫这叫心情好？吹牛也不打草稿！眼睛还肿着呢，我好心不戳破你而已。戚南绪见他不语，&ldo;嘁，不说算了，我还不稀罕听。&rdo;邵飞心想这下不收拾不能好了，学着戚南绪刚才的姿势，往人脑门儿上狠狠一戳，又火速撤回来，边跑边骂：&ldo;我本来不想说，你非要我说，那我就说！戚南绪，你他妈真幼稚，熊到姥姥家了！就你还想跟我拼兵王，扯鸡巴蛋！&rdo;戚南绪独自傻练了几小时，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追得上刚睡醒的邵飞，跑得跌跌撞撞的，还扯着嗓门喊：&ldo;我操！你他妈给我站住！&rdo;这天戚南绪还真没食言，邵飞练什么，他练什么，跟得特别紧，几乎寸步不离了。邵飞深觉诧异，戚南绪以前也黏，但不是这种黏法。那会儿戚南绪是把他当竞争对手，有意无意观察着。今天太不同寻常了，戚南绪似乎是为了躲谁，又像故意做给谁看。特种兵思维敏捷，邵飞一下子就想到了长剑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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