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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在食堂里，与萧牧庭打了声招呼，萧牧庭过去坐下，同桌的还有另外两名军官，以及叶朝的通讯员凌宴。萧牧庭本要自己去打饭，被邵飞眼疾手快地阻止了，飞速端来两荤一素，正要去打自己的，见凌宴也站起身来，手上拿着一个碗。半分钟后，凌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萝卜汤回来，放在叶朝手边，&ldo;首长，入冬要多吃萝卜。&rdo;叶朝点头，笑道：&ldo;谢谢。&rdo;邵飞眉梢一挑，马上有学有样也端来萝卜汤，汤是用筒子骨熬的，白生生暖呼呼，邵飞特意撒了一把葱花，看着十分诱人。汤碗放在萧牧庭面前，邵飞献宝似的说：&ldo;队长，入冬要多吃萝卜！&rdo;人家凌宴声音压得低，只给叶朝听到就好，他却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似的，如果给个喇叭，他指不定来能直接开广播。萧牧庭既无语又觉得窝心，想说&ldo;谢谢&rdo;，邵飞已经跑去窗口打自己的饭菜了。同桌的两位军官笑道：&ldo;你俩的勤务兵啊，太懂事了。&rdo;叶朝温声纠正：&ldo;是通讯员。&rdo;萧牧庭也道：&ldo;邵飞是我们队的尖子兵。&rdo;邵飞端着小山堆饭盘回来就听到萧牧庭夸自己，心里那个美，汤都洒了几滴。叶朝和两名军官来得早，邵飞还在狼吞虎咽，他们就已经吃完了。叶朝站起身来：&ldo;萧队，那我们就先走了。&rdo;萧牧庭其实也吃得差不多了，为了等邵飞才留下来，笑道：&ldo;行，下午训练场上见。&rdo;邵飞嘴里全是菜饭，没办法说话，只好冲叶朝敬了个礼，叶朝笑着回礼，身边的凌宴居然也抬起右臂。邵飞对他特别好奇，很想找个机会和他聊两句，但又觉得不熟，突然嗑叨太尴尬。叶朝弯腰拿起放在座椅上的文件夹，正要夹在手臂里，凌宴突然说：&ldo;首长，我来拿。&rdo;说着不等叶朝拒绝，就抢了过去。邵飞目送他们离开才转回脑袋，然后余光嗖嗖落在萧牧庭的笔记本上。叶朝拿着文件夹，而萧牧庭拿着笔记本，邵飞往脑门上一拍，皱着眉反省：刚才你看着队长拿笔记本，怎么不抢过来拿呢？萧牧庭递给他一张纸，&ldo;下巴沾着一粒米。&rdo;他有点囧，接过纸一擦，吃完剩下的饭道：&ldo;队长，走？&rdo;&ldo;嗯。&rdo;萧牧庭将桌子收拾一番，见邵飞还在使劲擦嘴，干脆一手一个盘，帮邵飞一起还了。回来时，笔记本已经在邵飞手里。&ldo;队长，我来拿！&rdo;小小一个笔记本，萧牧庭没跟他争，哪知邵飞走至半路踢到了花坛的坎，跤没摔，笔记本也没掉地上，但毕竟有个险些摔倒的动作，笔记本在空中翻了两转，被捞起时已落到邵飞的小腿位置，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轻飘飘落在地上。邵飞捡起来一看，惊讶地看着萧牧庭：&ldo;队长，你啥时候折的飞机啊？&rdo;萧牧庭总不能说&ldo;上午开会时折的，本想拿它戳你后脑&rdo;，只好道：&ldo;以前没事时折的。&rdo;邵飞将那纸飞机展开，拿在手里把玩半天，咧着嘴笑，做了好几个放飞的动作，最后都没扔出去。萧牧庭看得好笑，&ldo;扔出去试试？&rdo;邵飞摇头，&ldo;舍不得。&rdo;纸飞机不就是折来飞的吗，何来舍不得之说？萧牧庭拿过纸飞机，理了理机翼，正要飞给邵飞看，又被夺了过去。&ldo;嗯？&rdo;&ldo;不能飞！&rdo;邵飞特宝贝地握着纸飞机，&ldo;这是您折的飞机！&rdo;萧牧庭目光一软，险些说出&ldo;没事，飞了这架，以后还折&rdo;。邵飞望着他，重复道：&ldo;队长，这是您折的飞机！&rdo;您在没事的时候，折飞机玩儿！您怎么不折小鸭子玩儿呢？萧牧庭微怔，终于明白让邵飞激动的是什么了。飞机，这是一架飞机。纸可以折很多东西，没事时也可以找其他事来做，但他偏偏折了一架飞机。邵飞当着他的面，将纸飞机捂在心脏的位置。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突然就不想告诉邵飞&ldo;折纸飞机&rdo;的真相了。自从学着凌宴端了回萝卜汤，又在帮萧牧庭拿笔记本时发现了纸飞机，邵飞就盯上凌宴了，觉得这人不错，做事靠谱，起码比戚南绪靠谱，不会乱出馊主意。邵飞本来打算跟凌宴交个朋友，待混熟了再互相当个树洞，交流交流当基佬的心得体会和追人的经验‐‐他非常确定凌宴与叶营长并不是一对，那两人看上去就不像彼此通了心意，保守估计凌宴正像他一样，充当着&ldo;追人&rdo;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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