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她的小鼻头,艾擎转过头来对上连翘若有所思的眼睛,笑得蛮绅士,&ldo;菜我都点好了,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胃口!&rdo;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餐巾,连翘也笑了,揶揄道:&ldo;我这人好伺养,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不挑食的!&rdo;一听这话,艾擎浅笑着摇了摇头。风姿卓越。虽然他再没有当年那副倾倒众生的妖孽脸庞,但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绝对贴合。这个男人,不管举止还是做派,一言一行都带着那种旧时魏晋名士,王谢公子的高贵姿态。菜一道一道的上来了,不停给三七夹菜的空隙,艾擎也没忘了连翘。然而,当他将一块儿西湖醋鱼放到她碗里的时候,猛然闻到鱼腥味的女人,突然下意识地掩住嘴就往洗手间跑了。胃中翻腾,她又要吐了!望着她跑得飞快的身影,艾擎嘱咐三七乖乖吃就赶紧跟了上去,见她趴在洗手台上难受得干呕个不停,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心疼替她顺着后背。在国的时候,她怀着三七也是这般难受的,那时候他照顾她,因为不懂总是手忙脚乱,现在说来也算是小有经验了。对他摆了摆手,连翘就着水龙头的水嗽了嗽口,狠狠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他笑了笑。&ldo;谢谢!&rdo;&ldo;好点儿了没有?&rdo;艾擎一脸的担心,扶住她的肩膀连声询问。连翘回答得有气无力:&ldo;好些了,没事儿,怀孕的正常反应。&rdo;&ldo;我知道,都是我疏忽了,等下你先喝点粥。&rdo;从洗手间出来,艾擎便叫服务生撤掉了那份西湖醋鱼,换上了温热的清粥一碗。孕吐之后刚才还脸色苍白的连翘脸上又慢慢红润,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开始埋起头开吃。两大一小,三个人脸上都微笑着,聊的话题也有些不着边儿。连翘心里在思索着该怎么问,艾擎则是在等待她的问题。至少小三七么,心情愉快得小嘴叉子都快要裂到耳根了,正食指大动的与食物大战着。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温馨的一家三口在聚餐。喝完小半碗粥,连翘觉得自己已经缓过劲儿来了。遂放下了筷子,隔着桌面儿望向对面唇角含笑的艾擎,切入正题:&ldo;你的事,我都知道了。&rdo;艾擎一怔,旋即也快下筷子,漫不经心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并不以为意。&ldo;所以,你今天其实不该来的。&rdo;连翘浅浅的笑了笑,说得很真诚:&ldo;你是我的朋友,你有事我不能不管。还有,掩耳盗铃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些人既然调查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遮遮掩掩的不是更让人起疑么?&rdo;一听这话,艾擎潋滟的眸底似乎镶入了星光一般,蓦地变得璀璨起来。那大提琴曲调一般低沉的嗓音里饱含沧桑,却又十分悦耳地问她。&ldo;哦,说来听听,咱俩是什么关系?&rdo;他的眸子里,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认真。痞痞地对他咧嘴一笑,连翘揉了揉自个儿的额头,戏谑地瞪眼睛:&ldo;靠!你啊,三十几岁的男人了,脑子还装的豆腐渣呢?啥关系,你说啥关系?朋友呗!&rdo;对于京都人来说,&lso;靠&rso;字儿,&lso;丫&rso;字儿,大多数时候其实都不是骂人的。更多的时候可以把它们理解为一种语气助词,朋友之间偶尔这么说话,表示彼此关系比较亲密,正如&lso;cao&rso;之一字,大多数时候,它其实也不是骂人的,而是说者情绪的一种贴切表达。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祖先留下的文化和文字文明,如果有一天这种非遗文字失传了,大概也算得上是国之损失。话题扯远了,笔者绝不提倡将这些字对不熟悉的人使用,为此引起的被群殴事件,概不负责。总之,当连翘说算这个靠字儿之后,艾擎就笑开了。他小时候在京都生活过好些年,自然也明白上述意思。当然更明白的是:对面的女人对他,疏而不远,近而不亲,更多的是含蓄的距离。他除了用同样的玩笑将话题扯开,还能如何?学着京都话里的痞气,艾擎的话这次全都是玩笑了,&ldo;现在你随便扯一个过来问问,人家指定说咱是一家人。&rdo;&ldo;丫的,谁跟你一家人,少跟我套近乎啊,不认识你。&rdo;摸了摸鼻子,艾擎轻笑,&ldo;也是,你长得那么磕碜,要真是我媳妇儿,我不得被人笑掉大牙才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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