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乘通雨堰村的车后,在狭窄的县道上辗转,直到两排梧桐掩映,视野才开阔了起来,憋闷的心情渐渐舒展。
透过玻璃,在远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就这一瞬间心似乎有了着落。
他慢慢地靠近,时不时睁开小眼睛看落弦一眼,从他微微低着地脸庞上,有着欢喜的影子在跳跃。
落弦轻轻拍了下他微拱的背,轻声细语道:“小澈,走路要昂首挺胸,知道吗?”
自长大后,落澈很少唤姐姐,但她的话,如同圣旨般,立刻就会兑现,如同此刻,他当真直腰前行。
看着他的行动,明知下一秒又会回归原样,落弦依旧满是欣慰地笑了笑,尽量问一些他能识别并回答的事情。
比如“小澈,最近学了些什么?”
落澈不会普通话,只会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学了,一些。”
能听到他说长一点的话,落弦有时会觉得特别为难他,大多的时候,问的是只需他点头或是摇头的内容。
一只手搭着别人的肩膀,是落澈常有的动作,他们这一类未开智的小孩,兴许才是折翼的天使,永远留着最本真的一面。
临近家门,脚像是拖着铅球一般,明明想靠近,却迈不开脚步,可又不是近乡情怯,而是怕看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怕失去那慈爱的声音,怕再也不想出远门工作,只想陪着他看遍这大好河山。
阳台上望穿秋水的眼神,落弦的眼眶入泉眼般冒着泪珠,一点一点的沁入粗糙的手指,一丝一丝地拨动着平静的心弦。
拉大步伐,跑上楼梯,停在1米之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一句:“回来了,买了你最爱吃的小虾米,这就给你做去。”
“好。”对着这位相依长大的老人,落弦的千言万语都汇入这一个字中。
在老人心中,外出的游子归乡,人平安便是人生最大的得,步履蹒跚地走下楼梯,只留给落弦一个背影。
“姐姐,留给你的。”空荡的房间里,落澈低低的声音,成为世间最动人的回声。
“你再叫我一声姐姐。”落弦接过香蕉,恳切地央求着。
看着他低着头琢磨着,便只是轻轻地用双手抚平他额头的皱纹,仿佛上一件事情已经完成:“这是你特意留给姐姐的吗?”
落澈微微点了点头,落弦拉着他的手臂:“我们下去看看爷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好”落澈也乖乖地回了一句,落弦想起自己刚才的那句,突然明晰了当时自己那听话的模样。
走到楼梯中间,接到快递的电话,才知爷爷的氧气机到了。
落弦跟爷爷招呼一声,便带着落澈往镇里走去,氧气机比想象中要重,租了一辆三轮车,才勉强运回家。
看到氧气机,爷爷是最高兴的,晚餐过后,立马停下手中的事情,开始尝试起来。
所谓九病成医,吸氧的动作,比落弦都熟练了不少,爷爷脸上灿烂的笑容,惹得落弦有点惭愧,未曾想过要为爷爷买些什么,每次都是执行爷爷的任务。
坐在爷爷身旁,最熟悉的就是听他讲国内外的政事,他是一个最平凡的人,唯独的爱好就是新闻了,作为一名党务工作者,有时候都比不上他更加了解最近的国家大事。
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只是那时候通常是趴在他身边,就睡着了,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困意连连,爷爷似乎也发现了落弦这一状态,催促着她抓紧休息。
夜色渐浓,淅淅沥沥的雨声,引得落弦迅速入睡,一夜好梦。
清晨,伴着鸡鸣声醒来,慵懒地走到阳台,眺望着远方的山岚,稍微松动了下胳膊,神清气爽。
吃过早餐就去找村长爷爷了,水泥路上,远远瞧着村长奶奶在门口洗衣服:“村长奶奶,村长爷爷去哪了?”
“落弦,先坐会,你村长爷爷去镇上买菜去了。”村长奶奶放下衣服,在围裙两旁擦了下手,视线还游离在落弦身上。
之后就你长我短的拉着家常理短,等村长爷爷回来,都觉得奇怪:“我就说今儿个这般热闹,原来是落弦回来了呀,还是老兄最有福气,儿女孝顺,孙女贴心,让我着实羡慕。”
这番说辞,落弦讪讪地回道:“村长爷爷与村长奶奶举案齐眉,村里谁不羡慕呀。”
村长爷爷对着村长奶奶:“这小丫头,你瞧瞧,多会说话,老兄还担心她办不好事情,落弦,你转党组织关系,我不舍得呀,往后又少一个人支持了。”
“村长爷爷自谦了,您在村里德高望重,又把村里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谁个家里有个小事,您不是亲力亲为,您是众望所归,我也只是顺从民心。”落弦把标准地说辞抬出来,说完感觉把自己都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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