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福寿宫,沈恪的脸便沉了下来,搁在扶手上的掌心渐渐收拢,用力攥紧。“砰”,断木声乍响,他丢掉手中的碎木屑,“去将军府。”宁远屏气敛声,“是。”离宫的路与来时相同,只是少了个人后,周遭的气氛便显得有些沉闷孤寂。途经那片菊园时,沈恪却意外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的一抹倩影。“沈恪!”苏杳杳双眼一亮,向他一瘸一拐地跑来,可怜兮兮地说:“我都吹了好久的冷风了。”“你脚怎么了?”沈恪看着她,郁猝的心情稍稍放晴,“孙嬷嬷呢?”“脚扭了……孙嬷嬷去备轿撵了。”苏杳杳半圈着嘴,补充:“我假装的,就是为了等你。”沈恪摇头,破天荒地笑了笑,随即又板起脸。“哎!”苏杳杳惊讶出声,“你扶手这里怎么断了?”沈恪顿了顿,手一抬,“宁远办事不利,抬断的。”宁远:……???“对了,方才敬太妃说了些什么?”苏杳杳想了想,道,“我来的时候碰到了燕王,他这样……这样……看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一边说,她一边学着沈珏的模样,视线在沈恪身上来回打量。沈恪的脸又沉了下来,冷声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苏杳杳撇了撇嘴,他不愿说她也就不再追问,“那我明日能来你府上找你吗?”“不能。”沈恪侧首。苏杳杳跟着他转了个方向,“那要么你告诉我敬太妃说了什么,要么允我去找你,你选一个。”“苏杳杳!”沈恪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我看你对本王是越发放肆了。”“你若不选……”苏杳杳面不改色,拉长了声音,“我便亲你了!”沈恪:……沉默半晌,他道:“你还有没有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没有。”苏杳杳后退一步,“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去你府上找你,等我啊。”说罢,她转身就跑。斜阳将她的影子拉长,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沈恪渐抬起手,掌心里凌乱泛红的印子稍稍刺痛,他不自觉地轻触到唇上,略高于体温的微烫感,让他神思混沌。宁远打着幌子与宁双默默移到不远处,又陡然间顿住,半张的嘴配着瞪圆的眼珠。“王爷这是……?”“笑了!”苏杳杳再次见到温言的时候,他正独自一人坐在湖心亭内发呆,修长的指尖捏了块形状奇特的镜子,无意识地摩挲着。斜阳照珠帘,镜子氤氲出微弱的斑斓,每每他指尖抚过后,光线都会黯淡两分。“温先生。”苏杳杳突然出声,打破了静谧的空气。温言动作一顿,忽尔指尖翻转,还未等她看清动作,手中的镜子已经消失不见。他起身,白衣微拂过桌角在湖风中轻荡,“苏小姐唤我温言便可。”“好啊。”苏杳杳从善如流,缓步踏入湖心亭,“温言,介意我坐会儿吗?”“请。”他拿起桌上的白釉莲瓣纹瓷杯,替她斟了杯亲手烹的茶,笑道:“苏小姐有什么事吗?”满池风举荷,茶香味涌,未抿便觉清冽余甘入喉,苏杳杳端起来喝了一口,“好香。”温言笑看着她:“苏小姐……”“你也别叫我苏小姐了。”苏杳杳搁下杯子,出声打断,“太见外了。”“好。”他应声。“既然咱们关系已经这么熟了……”苏杳杳忽然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中宛有盈盈水光,“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温言稍怔,原来是挖了个坑在这等着,他唇畔笑意不减,“只要我能帮得上忙。”苏杳杳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是玄弥先生的大弟子,想求你帮我医治一个人。”“是齐王殿下?”温言轻抿了一口茶,似问非问。“是。”苏杳杳干脆利落地承认,生怕他开口拒绝,合手在下巴前搓了搓,“求求你了,千万别拒绝我,只要你答应,不论开出什么条件我都接受。”空气沉寂下来,温言垂眸打量她许久,眼底深处有细小的情绪溢出,默然许久,他缓缓开口:“若是要你的命呢?”苏杳杳愣了一下,这样的话,岂不是又要与沈恪天人两隔。“能不能便宜点……”她神色无比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拍了拍自己的腿,“比如我的两条腿,或者再加上手?”凉亭里垂着的帘子被风轻轻扫动,发出珠玉相击的脆响,听起来有些冷。温言看着她,缓缓开口,“这世上,只有我能在短时间内医好他,若不然还得再等上三年。”“再等三年……”苏杳杳口中喃喃,眼下沈珏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三年一过,他已布置好一切,沈恪只能陷入被动,或许事情就会照着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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