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彦谨瞧见了也未点破,只当平常上香,清冷身影直直越过她。
佛香弥漫中,是拜祭之人清冷岑寂的又一句:“是故意的?”
谢芝葳隔着雾荼,心猛地一跳。
……她确是故意的,在盛国公宴会上。
明明可以无视凌玉婵的挑衅,茶会上若是平常,这种讥笑她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青园中她大可唤来随处可见的国公府奴仆,却偏偏言语挑拨激的凌玉婵同她动手。
还有她脸上的乌青,凌玉婵那一拳手伸直了也挨不到她一分。
更甚在听见人声后,咬着牙往湖里倒,虽被那个从假山石后突然冒出来的玉面狐生拽了回去,不过不影响她的计划。
总而言之,这些都不过是她随机应变自导自演的戏码,为了败坏晋王好感避免见面,为了动摇这门婚事。
好在晋王目睹了这场闹剧,应当是有几分嫌弃的。
虽是丢失颜面,可结局还算尽人意。
现下她只觉得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先生,先生在幽暗灯火下冷如寒冰的眸光,似是看透了一切。
她没有回声,默认也好,心虚也罢,总归是被容彦谨看得透透的。
猎物被一箭穿心,全无挣扎的必要。
“这根香烛燃尽了,再给我回去。”他语气中未有多少怒气,却不是松快的,淡如水又深意难测。
房门再度被阖上,谢芝葳垂着眼皮,看那根青烟缕缕缭绕至房顶的香烛,深知这是个艰辛之夜。
不过她被勒令祠堂罚跪,也不是头一遭了,在她穿过来的这几年里,光因这所谓的荒唐放纵,就光临此地不下一只手的回数,如今也算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而采曲也默契使然在她被留后,偷摸着送些吃食点心。
“容公子不该这样罚小姐的。”
一如既往溜进祠堂的采曲埋怨道,屋外也有人把守,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不能真饿死她。
谢芝葳乘机偷着懒,满嘴糕点囫囵着说:“是我和我凌玉婵打架在先,在那样正式的场合丢了谢家的颜面,我该受得。”
所得必有所出,脸面和日后性命,显然后者重要。如今也的确是她不顾身份场合当众和人厮打丢了谢家的脸,跪一跪抵这一遭还是很值的。
采曲依旧怨声道:“可是今日不同,容公子大可私底下暗惩小姐,如今谢家莫名其妙多了个二小姐,刚进府就如此落你颜面不是让人觉得你在谢府人微望轻,若是身怀异心,来日……”
“打住!”谢芝葳实在没想到采曲竟深究细想到这种程度。
末了脑中回忆袭来,她冷不丁想起采曲这个小丫头原文中后来的下场。
抹了抹嘴,突然正经,“采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忠心?”
说得面前之人有些不好意思,“小姐,人心难以揣测,你就怎知我是真的衷心呢,那假如我是装的呢?”
谢芝葳摇了摇头,眯着眼睛回:“我相信你。”
她总不能说她有上帝视角,看见过吧。
采曲面上出现笑意,这才正经回答,“您忘记了吗?我七岁时生母早逝,父亲续弦再娶,大街上被继母提着卖去青楼妓坊,是您拦住我继母,将我从我继母手里买回府,不然,我哪会是谢府上下都要顾及三分薄面叫上一句采曲娘子的人,不过是个婢子,可您之前就下令命我们不要自称奴,我这才能抬头昂胸的自称一声我。”
谢芝葳神情微怔,顿时感慨颇深。
后者是她,可买采曲回府并不是她,是原身谢芝葳,她虽恶毒,却不是没有半分可取之处。
剧情后来因为她自作孽不可活,身旁举目无亲,只有采曲不离不弃伴在左右,原身女娲庙前纵火时,也只有采曲伤心欲绝着扑进火海去救她。
最后烧伤了脸却是捡回一条命留在谢府,恶女都有个忠仆手下,赤胆忠心一心为主,而采曲就是原身谢芝葳那个身侧的忠心奴仆。
她忠心至此意欲为原身报仇,居然在谢家膳食中下毒,意欲拖所有人给原身陪葬。
好在被女主手下识破,最后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芝葳有些被噎到,顺了顺胸口,也变得正经辞色,“采曲,你要记住我今日之言,人要为自己活着,我知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也教过你,可什么因结什么果,不要卷入是非掺与勾斗,也莫要总在乎只言片语和追究得失,坦荡一点未免不是抬他人心胸,允自己轻松的好事,我们只要问心无愧,自在为人,风雨之后未必会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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