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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有这么一句话么?&rdo;王述之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浮起一丝浅笑。司马嵘顿了顿，生硬道：&ldo;时候不早，该歇息了。&rdo;王述之笑容滞住，揽过他的腰：&ldo;你就是只河蚌，死活撬不开嘴!我对你的心意，并非玩闹，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rdo;司马嵘被他步步紧逼，不得不抬起双眼，却意外地看到他严肃认真的神色，不由心口抽痛，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ldo;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rdo;王述之没料到他忽然松口，竟有些意外，接着心底涌起一丝欣喜，忙将他抱紧：&ldo;此话怎讲?&rdo;&ldo;……&rdo;司马嵘咬紧牙关，深吸口气，最后淡淡道，&ldo;我在利用你。&rdo;王述之笑起来，不假思索道：&ldo;可以。&rdo;司马嵘愕然地看着他。王述之竟异常喜欢他这发怔的模样，笑意更深：&ldo;你打算如何利用我?&rdo;司马嵘一时傻了眼，见他眸中清泉潋滟，竟异常高兴似的，忽地有些担心他是否脑子坏了。&ldo;嗯?&rdo;王述之目光紧锁，&ldo;不想说?&rdo;司马嵘忽然不敢正视他，心中阵阵发虚：&ldo;无可奉告，丞相愿信则信。&rdo;王述之心中分外满足，能将他的嘴巴撬开已经实属不易，哪里还会再步步紧逼，便笑吟吟收紧手臂，让他贴向自己：&ldo;那你对我心意如何?&rdo;司马嵘再次傻眼，轻咳一声将他推开，重新靠在车厢壁上，撇开目光不看他：&ldo;方才已经说了，我在利用你。&rdo;王述之并无半丝恼意，俯身靠过去：&ldo;那你喜欢我么?&rdo;司马嵘愣住，面色大窘。王述之眉开眼笑，语气却颇为幽怨：&ldo;唉……以为好歹能换回一丝真心，到头来却是自己一厢情愿啊……&rdo;&ldo;不……&rdo;司马嵘下意识开口，又急忙抿住。&ldo;不什么?&rdo;司马嵘意识到他在套自己的话，不由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因为他狡诈无赖，还是因为自己莫名变得愚蠢不堪，总之心中滋味难辨。王述之又追问：&ldo;不什么?不是一厢情愿?&rdo;司马嵘恢复镇定：&ldo;不早了。&rdo;王述之&ldo;噗&rdo;一声笑起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手按在他腰后揉了揉，半晌才放开，低声道：&ldo;睡罢。&rdo;说着在他眼角浅浅印了一记，转身熄了青瓷灯。马车内再次陷入黑暗，司马嵘和衣躺下，原本以为会难以入眠，想不到没用多久便沉沉睡去，一觉天明。他们这次得罪了太子，路上便时时改道，又行得小心翼翼，总算是一路平顺。再次回到建康城，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丞相府一切如旧，唯一不同的是屋顶早已修葺好，王述之对着那屋顶叹息良久，转头看着司马嵘：&ldo;我若是再命人敲几个窟窿出来，你还收留我么?&rdo;司马嵘扫了他一眼，无波无澜道：&ldo;已经入了春，正一日暖似一日，丞相不会再受冻了。&rdo;王述之摇头而叹：&ldo;心中甚是凄凉……&rdo;当晚，王述之照旧来到司马嵘的住处。司马嵘颇为无语：&ldo;丞相还嫌冷么?&rdo;&ldo;非也。&rdo;王述之笑意盎然，拂袖扬手，变戏法似的递上一颗桃子，&ldo;后院结了一只早桃，送来给你尝尝。&rdo;司马嵘伸手接过：&ldo;多谢丞相。&rdo;&ldo;尝尝?&rdo;司马嵘见他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便低头咬了一口，嚼了嚼，点头赞道：&ldo;不错。&rdo;&ldo;分我吃一口?&rdo;司马嵘差点噎住，面色顿时有些不自在，费力地咽下去：&ldo;丞相想吃的话，另外再摘罢。&rdo;&ldo;唉……这是王述之对司马嵘早已敞开天窗说亮话，一是他本就性子放旷不羁，不喜爱遮遮掩掩，二是觉得过于内敛的话，不见得能撬开司马嵘的壳，因此回京后，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短短数日便叫府内人尽皆知。司马嵘虽脱了奴籍，在下人面前却从不端架子，因此下人们依然叫他王迟，且私底下偷偷议论：丞相好可怜呐，每晚都去敲王迟的门，每晚都叫他赶出来，也就是丞相脾气好，换成别人，定是要被他惹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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