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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述之笑了笑：&ldo;不要紧，找到就好，我差点以为晏清出了意外。&rdo;陆子修不接他的话，抬手示意席位：&ldo;丞相请坐。&rdo;&ldo;夜已深，就不打扰陆大人了。&rdo;王述之摆摆手，朝司马嵘看了一眼，笑道，&ldo;晏清似乎气色不好，也该早早回去歇息才是。&rdo;陆子修扫一眼他们二人交握的手，道：&ldo;下官有个不情之请。&rdo;王述之正要带着人出去，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ldo;何事?&rdo;&ldo;晏清被丞相免除奴籍，已不是丞相府的人，理当搬出来住才是，他在下官身边待了八年，与下官感情甚笃，如同亲人，丞相不妨允他住在下官这里，一来下官可以照顾他，二来，也免得他打扰丞相。&rdo;王述之听得笑起来，转头看向司马嵘：&ldo;晏清意下如何?&rdo;&ldo;属下但凭丞相吩咐。&rdo;司马嵘猜到陆子修尚未死心，容色微冷。王述之笑意加深，看向陆子修：&ldo;陆大人也瞧见了，晏清不见了几个时辰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若是离开丞相府，到你这里来，我岂不是要愁闷而死?&rdo;司马嵘嘴角一抽，他原本猜测王述之会说&ldo;在幕府供职，自然是住在丞相府更为方便&rdo;这类冠冕堂皇的话，想不到他竟找了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理由。陆子修也是听得一愣，肚子里准备好的应对说辞顿时没了用场。&ldo;眼下人找到了，我也好回去睡个安稳觉了。&rdo;王述之说着打了个哈欠，长叹一声，&ldo;唉……没了晏清，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儿啊!&rdo;司马嵘：&ldo;……&rdo;陆子修：&ldo;……&rdo;王述之笑眯眯与陆子修拱手告别，带着司马嵘从大门出去，又拉着他登上马车，靠在蒲团上漫声道：&ldo;回府。&rdo;马车内一直点着油灯，甫一进去便被昏黄的光晕笼罩，司马嵘放下卷帘，一转身便见王述之沉冷着一张脸，先前满面笑容的模样好似昙花一现般消失无踪，只好不动声色地在他对面坐下。王述之朝他看了看，见他垂目不语，便挪到他身边坐着，低声道：&ldo;陆子修将你抓过去，可曾为难你?&rdo;司马嵘听他这么问，丝毫不惊讶，陆子修能猜到自己是假的，他自然也能猜到，再装糊涂就没有必要了，只好摇摇头：&ldo;不曾。&rdo;&ldo;真的?&rdo;王述之将信将疑，&ldo;身上可曾受伤?给我瞧瞧。&rdo;&ldo;不曾受伤，让丞相担心了。&rdo;司马嵘按住他的手，侧头看着他，&ldo;丞相如何找过来的?&rdo;&ldo;我回府后听说你失踪了，便派人出去找，结果城里城外找了一整日都没见你人影，要说京城谁与你有关联，那就只有陆子修了，我早该想到的……&rdo;王述之沉眸端详他半晌，将他拥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ldo;陆子修倒也藏得深，还好我来得不晚。&rdo;司马嵘因这亲密的姿势气息微滞，想要挣脱出来，却让他搂得更紧。王述之在他耳侧亲了亲，直直看着他：&ldo;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rdo;司马嵘喉结动了动，半晌才低声开口：&ldo;丞相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rdo;&ldo;我想听你亲口说。&rdo;&ldo;……&rdo;司马嵘朝他看了看，又移开目光，看向车厢壁上二人重叠的身影，缓缓道，&ldo;我不是元生。&rdo;王述之顿时笑起来，眸中流光溢彩：&ldo;还有呢?&rdo;&ldo;我在利用你。&rdo;&ldo;嗯，上回已经说过了。&rdo;王述之点头而笑，&ldo;你想利用我做什么?对付太子么?&rdo;&ldo;可以这么说。&rdo;&ldo;为什么?&rdo;司马嵘顿了顿，垂眸道：&ldo;我与庾氏有仇。&rdo;王述之看着他，目光沉沉如水，轻叹道：&ldo;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早说出来不是更好?&rdo;司马嵘只说了一半，心中竟莫名愧疚，忽然不敢正视他，也不知怎么了，重生后心肠似乎软了许多，原本认为理所应当的事，如今却无法坦然视之，难道是用了元生的身子，受了他的影响么?回到丞相府已是子时以后，府内却人人强撑着不曾歇息，见他们回来齐齐松了口气。王述之再次恢复笑吟吟的模样，一步步紧跟着司马嵘，非要与他一同在池子里沐浴，语气决绝，不容抗拒：&ldo;衣裳脱了。&rdo;司马嵘一愣，想着旁边还有几名下人，知他不会胡来，便无奈地将衣裳一层层脱下，挂在架子上，赤条条坐进池子里，听到身后传来响声，知道他也跟着入了水，便转身沉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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