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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张了张嘴，一个&ldo;是&rdo;字卡在喉咙口，生生吐不出来，最后抿紧唇，面色肃然，只当默认。王述之等了多久，司马嵘便沉默多久，一片寂静中，只听到马蹄与轱辘声。二人僵持良久，最终让空中一道鸟鸣声打破，王述之眸色黯然，唇边依然噙着浅笑，握住他撑在自己胸口的手：&ldo;不说话，我便当你没有拒绝。&rdo;司马嵘：&ldo;……&rdo;王述之将司马嵘的手握紧，眼底笑意渐浓，嗓音低沉道：&ldo;又不说话了，这是不否认的意思?看来真的不打算拒绝我。&rdo;说着唇角一勾，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揽在他颈后，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拉。二人的唇差点碰在一处，司马嵘眼底微颤，急忙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撑开，同时撇头看向一旁，冷冷道：&ldo;丞相误会属下的意思了。&rdo;&ldo;误会?&rdo;王述之松开他后颈，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将他两只手都抓住，意味深长地捏了捏，抬眼笑道，&ldo;你占我便宜占得舍不得撤手，我不该误会么?&rdo;司马嵘没料到他的脸皮竟厚至如此程度，转回目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见他那两只笑眸中透着十足的笃定，忽地有些狼狈，连忙抽手。王述之力道收紧，直直看着他。司马嵘抽了半晌未抽开，干脆双手往前一推。王述之始料未及，竟让他推得后背紧贴在车厢壁上，又见他反过来贴近自己，愣了一下，眸色骤然幽邃深沉下来，随即便松了他的手，准备将他腰背揽住。司马嵘趁机迅速后退，让他双臂一空，见他愕然怔愣，不由面上微露窘色，立刻转身狼狈地掀帘而出：&ldo;停车。&rdo;车夫不明所以，连忙拉住缰绳。王述之回过神，拍了拍额头闷笑起来，见司马嵘即将跳下车，忙掀了帘子一把将他拖回来，顺便对车夫摆摆手，含笑道：&ldo;继续赶路。&rdo;车夫一头雾水，老老实实点头。两侧护卫再次侧目。王述之笑着将帘子放下，看向司马嵘：&ldo;晏清‐‐&rdo;司马嵘紧绷着脸：&ldo;丞相与属下纠缠不清，恐怕有失身份。&rdo;&ldo;你不躲，我便用不着纠缠了。&rdo;司马嵘：&ldo;……&rdo;二人互相对望，一个笑脸，一个黑面，正僵持不下，马车再次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裴亮的声音：&ldo;丞相，夏太守求见。&rdo;司马嵘愣了一下，容色恢复淡然，沉默地看向王述之。&ldo;唉……&rdo;王述之一脸遗憾地长叹，颇为不舍地松开他双手，&ldo;夏大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rdo;司马嵘抿抿唇，无话可说。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义兴郡，正在离城门不远处，掀开帘子，一抬眼便见义兴郡太守夏知章带着几名侍从立在道旁，见他们下了车连忙手提袍摆疾步而来，走到近前拱手深深一揖，下颌一撮胡须迎风而动：&ldo;下官听闻丞相路过此处，特来相迎，家中已备薄酒，丞相若是不嫌弃，不妨暂留一日，也好饮一杯酒暖暖身子。&rdo;夏氏为吴姓士族，虽比不得顾陆两家，却也是江南排的上名号的，夏氏与王氏虽往来不多，倒也并未交恶，如今夏知章主动相迎，怕是有了投靠的心思。王述之轻轻一笑，抬了抬手：&ldo;夏大人不必多礼，不过本相此趟南行实属私事，想不到夏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rdo;夏知章讪讪地笑了笑：&ldo;下官世侄方从京中回来，听他提起过，想着丞相返回会稽必要路过此处，便早早在此迎候，还望丞相不计寒舍酒劣菜拙。&rdo;&ldo;唉……&rdo;王述之摇头而笑，&ldo;本相此行图的是山水之色，可不是美酒佳肴，夏大人的美意，本相心领了。&rdo;夏知章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他会拒绝，一时有些愕然。司马嵘也是吃了一惊，毕竟王夏两家互相结交并无坏处，即便无意结交，面上功夫也是要做的，可随即脑中一转，猜测王述之大抵是因为方才被扰有些心怀芥蒂，这才故意端着架子拿捏一番，不由暗笑他小气。王述之回头看了他一眼，笑意盎然。夏知章目光跟着顺过去，见司马嵘低垂眉眼，看不清神色，一时拿不准他的身份，正欲开口相询，忽然觉得额头一凉，伸头摸了摸，又抬头看了看，面色一喜，忙道：&ldo;想不到竟落雪了，丞相若是有雅兴，不妨往太湖一游，也好叫下官一尽地主之谊，岂不两全其美?&rdo;王述之眉梢微挑，举目朝远处望去：&ldo;唔……太湖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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