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一听,大惊失色:&ldo;贺礼已经运送入城了,此时再换回去怕是来不及。&rdo;&ldo;这正是我忧心之处啊!&rdo;司马昌越想越惶然,急忙吩咐身边内侍,&ldo;替孤更衣,孤要去母后那里,快些!&rdo;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有人来报:&ldo;殿下,大事不好!&rdo;司马昌面色一变,忙定了定神,抬手道:&ldo;说,什么事?&rdo;&ldo;藏在历阳的贺礼与守卫半夜遭袭,此时已全部被围困住!&rdo;司马昌双手一紧:&ldo;什么人?&rdo;&ldo;丞相府。&rdo;司马昌怔立当场。此时,大殿内尚在朝议,王述之禀道:&ldo;近几年入豫州的流民皆已得到妥善安置,梁大人实遭冤枉,至于太子殿下所言的流民遍野,臣已着人查清,此事虽属实,却是近两月才有的,且恰恰就在贺礼消失前后。&rdo;司马甫神色不悦:&ldo;此案已交由吏部查办,丞相虽参录尚书事,却也不必事事躬亲。&rdo;王述之手握笏板深深一揖,正色道:&ldo;臣正有此意,不过眼下得了新的消息,若不及时禀报,怕是会耽搁吏部的查办。&rdo;司马甫心中郁郁,却也只好忍着,挥了挥手:&ldo;说罢。&rdo;&ldo;太子运送回京的贺礼是假的。&rdo;&ldo;什么?!&rdo;司马甫面色大变。满朝哗然。王述之眼底笑意一闪而逝,扬声道:&ldo;真正的贺礼被藏在历阳县,臣已下令去抓人,一日便可返回建康,届时人证物证将会全部交给吏部。而以次充好的假贺礼此刻应已入了宫门,想必是因为陛下寿筵已过,太子才有恃无恐,做下如此大胆之事。&rdo;司马甫面色沉沉。底下很快就有朝臣接连出列,纷纷出言指责司马昌。&ldo;贺礼表的是臣子的忠心,是臣子敬献给陛下的,太子将贺礼暗中调换,枉费了臣子的一番心意,更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实乃不忠不孝之举。&rdo;&ldo;太子身为陛下钦定的储君,当在宫中修身养性、学文习武才是,如今却偷梁换柱、欺上瞒下,究竟出于何种目的,还望陛下明察!&rdo;大殿内前所未有的热闹,大臣们越说越慷慨激昂,将太子一党的辩驳声全部淹没。司马甫震怒不已,拂袖起身:&ldo;传太子进殿!&rdo;韩经义面色大变,急忙跪伏在地,声泪俱下道:&ldo;陛下,此事与太子无关,是臣的错!臣治下不严,致使底下有人生了贪念之心,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恳请陛下治臣之罪!&rdo;司马甫面色稍缓,冷冷看着他:&ldo;那豫州流民又怎么说?&rdo;&ldo;臣办案不力,在豫州未曾仔细甄别,误将新入流民当成前些年的,这才误以为梁大人治州不善,是臣之疏忽。&rdo;&ldo;如此说来,太子并不知情?&rdo;&ldo;太子年少,性情醇厚,对臣信任有加,并不知臣犯下的错误。&rdo;司马甫凝结心头的郁气这才稍稍散了些,即刻下令检查入京的贺礼,同时查证历阳的人证物证,很快便水落石出。最终,豫州牧梁大人的职位是保住了,可太子却安然无恙,皇帝对他仅仅是问责几句,将所有罪过都加到韩经义的头上,而韩经义下面又找到人顶罪,他自己只是以办案不力、无才无德、不适合辅佐太子为罪名,被降职了事。王述之听到消息大发感慨:&ldo;皇上这是有意偏袒呐!我们费了如此大的心力,不讨些好处可真是不甘心!&rdo;司马嵘正与他对弈,闻言手中动作顿了顿,道:&ldo;太子文有韩经义辅佐,武有庾茂支撑,背后还有庾皇后与整个家族,此次的事不过是为了一份贺礼,并不严重,想要借此打压太子只能从长计议。&rdo;王述之笑看了他一眼:&ldo;未必,折他一只羽翼还是可以的。&rdo;说完便扔了棋子,离席起身,笑容满面地再次入宫去了。司马甫见到他便头疼,虽说王述之尚且年轻,威望不足,可他代表的是整个琅琊王氏的声名与实力,而他本人又思虑极深、很难揣摩,想要应付并不容易。王述之行过大礼,递上奏折:&ldo;陛下,韩经义此次并非办案不力,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触犯了大晋例律!&rdo;司马甫眼角狠狠一跳:&ldo;丞相以为另有隐情?&rdo;&ldo;正是。&rdo;王述之从袖中掏出一道签字画押的罪证,&ldo;私调贺礼是韩经义亲自下的令,狱中的孙良不过是替罪羔羊,韩经义曾许诺安置孙良家眷老小,这是臣从孙家得来的供词,韩经义欺上瞒下、颠倒黑白,此罪之其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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