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皇后怕他气坏了身子,忙按着他让他好好歇息。来,也够他受的了。司马嵘心中隐含期待,便沉着眼眸提笔疾书。此时已接近黄昏,夕阳逐渐隐没在山峦间,王述之挑起灯,在一片寂静中凝神打量他的侧脸,虽不想调查他,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猜测:或许他是为了对付太子?至于原因……难道因为他的家破人亡败庾氏所赐?司马嵘写完折子,搁了笔,抬眼看过来:&ldo;丞相请过目。&rdo;二人目光相接,忽然凝住了一般。司马嵘首先醒过神来,急忙撇开目光:&ldo;先用饭罢。&rdo;说着便转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王述之并未拦他,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面露笑意,悠悠然地跟在他后面下了马车。入夜后,二人在马车内歇息,静谧中听着彼此的气息声,心神有些乱。王述之一个翻身,俯到他身上,含着笑低声唤道:&ldo;晏清。&rdo;他一路都谨守礼节,这还是头一回以这么亲密的姿势靠近,司马嵘让他吓一跳,怕自己露怯,又急忙定了定神,伸手推他,淡然道:&ldo;丞相有话说?&rdo;王述之却如一块顽石般贴着他,任他如何推都不避开,反倒双手绕过他的腰背将他抱住,低笑道:&ldo;嗯,有话说。&rdo;马车内昏暗寂静,王述之双眸中流动的笑意只依稀可辨,含笑低沉的嗓音则分外霸道地钻入耳中,司马嵘感觉到背后一片灼热,身子僵硬,撑在他胸口的手竟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忙握拳收回,半晌才低声开口:&ldo;丞相有话直说便是,何必靠这么近?&rdo;王述之又添几分笑意,侧头附在他耳边,声音压得似有似无,如一缕幽丝,伴着灼热的气息钻进去:&ldo;晏清……&rdo;司马嵘耳根骤然发烫,着了火似的,瞬间便蔓延至全身,燎得心神大乱,忙微微侧头避开,颤声道:&ldo;你……有话快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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