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霍澜音看了眼卫瞻的脸色,默默收回视线。她偏过头,指尖儿挑开窗前垂帘,望向外面夜色里倒退的景色。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在乎卫瞻的心情。她用指尖儿在自己心中杂乱的思绪中理了理,她想要去分辨对卫瞻心情的在乎到底有几分是畏于他的身份,又有几分是单纯的在乎。夜风凉凉地吹。皇宫距离周府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一路上,一个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一个望着窗外默不作声,沉默了一路。将要到达周府时,霍澜音放下垂帘,侧转过身端正坐好。她说“殿下生气,因为殿下认为我不该拒绝。可我就是这样,日后会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拒绝殿下很多次。”“非如此不可”卫瞻声音沉沉。躁怒藏不住。霍澜音正视卫瞻的目光,道“那就要看殿下想要的到底是几分真的我。”四目相对,半晌,卫瞻问“霍澜音,你是真心想拒绝,还是为了拒绝而拒绝”“不然呢”霍澜音反问,“莫非殿下以为我在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卫瞻倚靠着车壁,两条腿随意支着,他低下头遮了眼中的情绪,默不作声地转动着指上的扳指。过了一会儿,霍澜音凑过去,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细细的指尖穿入他的指缝,将他戴着扳指的拇指攥紧手心,轻轻握了握。“不是非回家不可,不是一定不愿留在宫中陪殿下。可是殿下要明白我可以拒绝。”霍澜音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亲了亲卫瞻的唇角。然后,拉了拉卫瞻的手,声音温柔“好了,不生气了。”隔着唇角,卫瞻的舌尖在里面顶了顶被霍澜音亲过的地方。他舒了口气,不耐烦地说“哄我。”霍澜音怔了怔,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细瞧了一眼卫瞻的侧脸,瞧出了几分孩子气。在两个人最初的接触中,卫瞻给霍澜音的印象就是年纪很大,直到后来知道他还未及冠,霍澜音心里最初的印象却还在。现在,霍澜音不得不怀疑眼前的暴躁太子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刚刚已经哄了。”卫瞻不耐烦地瞪她,他刚抬起脸来,霍澜音再一次轻轻亲了亲他的唇,又飞快退开“又哄了一次的。”卫瞻舔了舔唇,视线下移落在霍澜音的胸口。霍澜音心头一沉,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嗔了他一眼。“嗤。”卫瞻翘起二郎腿,下巴微抬。吊了郎当中带了几分趾高气昂。霍澜音觉得眼前的太子爷和纨绔子没什么区别。马车在周府正门前停下来。“殿下,到了。”外面的侍卫禀告。卫瞻没吱声。外面的侍卫默契地退开些距离,只让马车还在视线中即可。过了一会儿,霍澜音无奈说“我明天给你成不成”“不成。要么现在给我,要么让我咬一口。要不然消不了气。”卫瞻慢悠悠地说。霍澜音在心里骂了一万句无耻流氓。她泄了气,低下头去解披风的系带。红色的披风被解下来,她没好气地将披风朝卫瞻扔过去,罩住了卫瞻的头。卫瞻将蒙在头上的披风扯开,便看着霍澜音低着头,已经解开了裙子的系带,齐胸的红裙落下,堆在她的细腰。上襦衣襟服帖地贴在她的胸口。霍澜音看了卫瞻一眼,颇为无奈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脱下上襦。香背展露,在大片红色的映衬下,肤如堆雪。蝴蝶骨下面纤腰窄窄收进堆在细腰处的红裙下。霍澜音双手背到身后,解下后腰处的系带,再解下上面搭在蝴蝶骨处的系带,将红色的心衣脱了下来,放在一旁,匆匆拿起襦衣来穿。胳膊刚刚穿过袖子,卫瞻忽然凑过来,握住她香软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掰过来,俯下身凑上去咬。“说好了二选一的你无赖”霍澜音伸手去推卫瞻,手腕轻易被卫瞻握住,抵在车壁。卫瞻咬了个够,当着霍澜音的面,笑着舔了舔唇,说“泥泥要咬回来吗”霍澜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匆匆穿好襦衣裹在身上,又将长裙穿系好,过上披风。卫瞻捡起霍澜音脱下来的心衣,展开了细细瞧上面的绣纹。他问“这上面绣的是什么花山茶还是海棠”霍澜音伸手去抢,卫瞻轻易避开她的手。他略侧过身,将心衣放在鼻前用力吸了吸。霍澜音脸上一红,实在看不下去了,愤愤转过头去。直到她听见了撕裂声,她诧异地转过头去,看见卫瞻用牙齿撕开了她的心衣。霍澜音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卫瞻在心衣上撕咬下来一块布条,然后他拿着那块布条认真看了又看,再从袖中取出那个荷包,仔细将布条塞进荷包里。他扯着荷包的系带,将它系好,然后放在鼻前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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