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音低低地叫了一声,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一下子坐起来。卫瞻摸了摸她的头,将她一绺儿乱的长发挑开,说:“起来,带可怜的泥泥出去看看窗外的热闹。”霍澜音对上卫瞻脸上的假笑。她轻轻瞥了一眼卫瞻的右手,收回视线。衣服很快送过来,一身男装一身女装。卫瞻让她自己选。霍澜音想了想,还是决定穿男装。她翻着男装,看见里面的白布裹胸,有些意外地看了卫瞻一眼,惊讶于他的细心。卫瞻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对她笑:“泥泥的大小,孤岂能不知?不裹起来如何扮成男儿郎。”他望向自己张开的手掌,饶有趣味地回忆了一番握不住的大小。霍澜音连看也不看他,扯开勾起来的床幔。厚重的床幔落下时,伴着卫瞻的轻笑声。他悠悠地说:“何至于。”霍澜音不理他,在床幔里脱下衣服,一层一层缠绕裹胸,换上男装。霍澜音戴上白纱帷帽,跟着卫瞻下楼。他们两个人刚刚走出九霄楼。九霄楼对面的茶肆里盯梢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短暂的低声交流,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盯梢,另外一个人立刻去报信。——报信给神偷赵三。正是儿童放学归来时,大街小巷里的叫卖声几乎被小孩子的嬉闹声抢了风头。卫瞻带霍澜音出来,是为了吃饭的。这几日都在九霄楼里吃,纵使九霄楼里的厨子手艺再高超,卫瞻还是有些厌了。“这位……可是梅无先生?”一位老先生追上来,语气里带着不确定。虽然他瞧着霍澜音的身量和打扮很像梅无,可毕竟没见过她的脸。霍澜音转过身:“陈老爷。”听到霍澜音故意压低的嗓音,和她叫出他的名号来,陈老爷才确定。他快走两步,笑着说:“前段日子老家有事急急离开,竟是忘了给先生栾凤玉的酬金。我这正打算将酬金送到不二楼代为转交给先生,没成想竟在这里遇到了!”他赶忙拿出袖中沉甸甸的荷包,双手递上来,笑着道:“只是这酬金拖了这么久,还望先生莫要责怪。切不要以为老朽跑单。那可要晚节不保喽。”“陈老爷说笑了,您的为人岂会跑单。”霍澜音将酬金接过来。陈老爷又笑着说:“小孙女很是喜欢那玉簪,夸个不停。”面纱下,霍澜音欢喜地笑了,真诚道:“小玲姑娘喜欢就好。”每当有人喜欢她雕的玉,她总是欢喜的。即使她遮了面,即使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卫瞻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欢喜,他闲闲瞥了她一眼。陈老爷又客套了两句离开,霍澜音握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转头望向长街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啊。”卫瞻回头,才发现霍澜音没跟上来。他还没再开口问,霍澜音先说:“我想去隔壁街一趟,很快的。”她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殿下在云酿楼等我也好,和我一起过去也好。”卫瞻微微抬了抬下巴。霍澜音脚步匆匆,走进隔壁的桑东街。卫瞻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霍澜音在街角一个代为写书信的摊位停下来。“您是要读信还是代写……”书生抬头,看见霍澜音的时候愣了一下,平淡的眼波中瞬间露了笑。“梅姑娘。”卫瞻皱眉。霍澜音将荷包递给书生。“梅姑娘月初不是已经送了半年的费用?这……”霍澜音说:“刚刚得的,暂且用不到这些钱银。拿去给学堂里的孩子们添些秋衣。”“梅姑娘心善。”书生诚心道。他凝望着霍澜音,隔着一层白纱,望着她的轮廓。“公子开设学堂,无论男女老幼皆无偿教导。事事亲力亲为,才是真正的善举。我做的这些与公子相比,不值一提。”霍澜音怕身后的卫瞻等得不耐烦,也不再多说,匆匆辞了书生。在霍澜音转身的刹那,书生眼睛里的光瞬间黯然。他眼中转瞬即逝的眸光变化,被卫瞻捕捉到了。卫瞻收回视线,同霍澜音一起转身。走远了些,卫瞻道:“他知道你是女儿身。”“即使遮面、男装,终究男女有别。稍微接触多些,总是看得出来的。”“接触多些。”卫瞻不咸不淡地重复。霍澜音眼皮跳了跳,沉默。卫瞻转移了话题,悠悠道:“没看出来,泥泥竟一直在做善事。”霍澜音沉默了片刻,待卫瞻诧异看向她的时候,她才说:“以前养在深闺不知人间疾苦时,是不懂去做这些的。后来知道阿娘连自己赎身的钱银都拿去接济鳏寡孺幼,才慢慢学会尽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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