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奴,七星。昨儿晚上刚来。奴与奚公公是同乡,近日调度时,是奚公公将奴分至这里。”七星咧着嘴角笑,露出一对白色小虎牙。既然是奚海生分过来的人,应当稳妥,瞧着也机灵。卫瞻就没有再多问。七星收拾了给霍澜音带的衣物,前脚出去,奚海生后脚跟进来。“殿下,江太傅押回来了。”卫瞻本来心情很好,顿时脸色一沉。他在厅中渡着步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奚海生什么也瞧不出来,莫名忐忑。卫瞻终于停下来,他在太师椅中坐下,冷声道“将江太傅请进来。”江太傅是卫瞻幼时的老师,卫瞻也一向尊师重道。去年卫瞻被废了太子之位发配边疆,江太傅一路跟随。这次卫瞻忽然大发雷霆令人将江太傅押解回京,着实让京中文武百官大吃一惊。江太傅迈步进来时,脸上是带着笑的。他还是老样子,笑起来很慈祥的一个老人家,只是须发更白了些。“老师请坐。”卫瞻转着指上的扳指。江太傅也不客气,像往常那样坐下,甚至端起宫女摆上来的茶,认真品茗。“嗯,让之这里的茶还是那样香醇。”卫瞻抬眼看他,悠悠道“老师,幼时跟您学处世之道,学着用一层儒雅风度将自己裹起来,成为人人称赞的谪仙人。啧,可是老师最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德行。”宫女悄声进来,手中托盘里放着一杯酒。看着这杯酒,江太傅的瞳仁缩了缩,脸色终于变了。“幼时,老师教我风骨正气。如今,老师却身体力行地表演着何为阳奉阴违、谎话连篇。”卫瞻一脚踹开身前的茶几,茶几倒地,茶器倾翻,碎了一地。他卫瞻以容忍江太傅将他的消息不停送进京中,他亦可将计就计。可江太傅不该骗他那些药对霍澜音的身体无害。在茶器摔碎的清脆声中,江太傅回过神来。他脸上顷刻染上颓然之色,不过转瞬间,他又笑了。他坦然道“让之,你说的对。我花了十几年教你风骨,可不过是用一层假象裹住,你骨子里只会是个暴君。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君而侍。你我十几载师徒情谊,终究抵不过江山社稷百姓福禄。”很明显,卫瞻不是他选择的明君。他端起毒酒,从容一饮而尽。江太傅倒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体下铺展延伸,染红了他的素袍,染红了地上的浅色理石。殿内侍奉的宫女和太监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卫瞻早就说过这世上骗了他还能活命的人不过两个,显然江太傅不在其中。江太傅潜伏在他身边不停送消息至京,那些西行路上的追杀又有多少是从他那里送出去的路线消息卫瞻原本还想利用他,却也只是暂且。从江太傅背叛他的那一刻起,卫瞻必然不会留他性命。他们是师徒,可更是君臣。江太傅对他纵使有千万种好,一个不忠足以磨灭一切。而卫瞻得知江太傅欺骗他那些药对霍澜音身体无害就是个罢了,终于将卫瞻的所有耐心耗尽,提前收网。卫瞻抬眼看着地面上已经凉了的尸体,缓缓开口“江文隆误食歹人毒害孤的毒酒,替孤丧命。护徒之心日月可鉴。为官三十余载,政绩卓卓,堪为贤臣之表率。追贤正公,升正一品。发棺送乡,风光大葬。”说完,卫瞻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他起身往外走,经过江太傅身边,脚步顿了顿,却也没垂眼看他。卫瞻脚步稍顿,继续往外走,立于门口望向庭院。红墙之下的垂柳已经枯了,亦不见麻雀绕柳叽叽喳喳的景象。犹记得小时候,他正是站在那片红墙下第一次见到江文隆,郑重作揖的情景好似还在昨日。连生母都可以推他入深渊,其他人的背叛又算得上什么起风了。这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宫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大殿,很快会将所有血迹擦拭干净,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皇后的车队到达静安寺时,已经过了午时。静安寺准备了斋饭,皇后和朝臣女眷先入雅室用斋饭,然后下午再进行拜佛祈福。皇后先行进了雅室休息。其他女眷缓步前往静心池洗手。长安郡主洗了手,笑着转身想和李青曼说话,可是她一回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人不是李青曼,而是霍澜音。她顿时上演了一出何为变脸比翻书还快,脸上的笑顿时消了,细眉拧起,眼中写满了嫌恶。到底是顾忌着佛门圣地,她压低了声音冷笑一声,道“佛门清净之地,竟然允许你这样脏的人进来,简直是对佛祖最大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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