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敲了几下,内里都没有回应。李乐下意识轻轻推了推门,吱嘎一声,房门竟被直接推开,李乐走进房间,却发现在房间中的桌子旁边作者一道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像是没有发觉,李乐小心翼翼地开口。“抱歉,敢问阁下是...”
李乐说得很轻,但房间内很安静,她肯定对面只要不是个聋子就一定能听见,但那道身影没有丝毫反应,仍旧背对着她,没有说话。李乐觉得奇怪,害怕自己走错了房间打扰了他人便想着转身离开,正当李乐要离开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一回头,看见了一张熟悉却又不熟悉的脸庞。
李乐大脑一片空白,看着他走过来的步伐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被人先一步握住了手腕,将她与他的身位对换,反手将门一推关得严严实实。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话音刚落,李乐只感觉视野忽然开阔了起来,帷帽上的白纱被人掀到了帽檐上,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喉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眼眶通红的少年将她一把拉入怀中。“阿乐姐姐这么久不见,是将我忘了吗?”
少年的嗓音发颤,委屈,质问,听得李乐心头一酸,她怎么会忘记呢?即使太久没见,她也能认出来这是从她初入宫时就同甘共苦的喜忠。
她不明白喜忠为什么会找到自己,也不明
白为什么会在宫外遇见,她轻轻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少年的身躯已不知何时长得这样宽广,她现在都只能到他的肩头,看来不见的几个月里,他过得如她想象中的一样好。“没有...”
喜忠听着那久违的声音,心中激动难掩,不由得将她抱得再紧了一些。李乐不知道,方才她进门以后他不是故意不理她,而是听见她的声音,一瞬间激动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自从听见李乐的死讯以及万珍说的话以后,他便每日都在宫外默默等候,即便手头的采买已经结束,他也会将主动将师傅的那一份也接手过来,连陆福海都在打趣说他是要抢了他师傅的饭碗。师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将手头的工作一件一件零碎地交给了他,连续十几日,他每日都会来到这座茶楼,坐在雅座旁向下观察着开泰马肆的动静。
唯有今日,他不仅在采买的过程中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当他来到茶楼时,却发现原本自己的雅间被那人订走,而那个地方靠窗,刚好就能看见对面的马肆。但他没有上前直接发问,因为他发现她身边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姑娘,都是不曾看过的面孔所以他强压着激动,先是订走而来对面隐蔽性更佳的十九号雅间,再趁着小二上菜时将吩咐他转交东西转达话语。
半个月的时间,他每一日都像是行尸走肉,机械地盯着巷子里来来往往
的人群,然后再失望地离开,他不愿意去看师傅担忧的眼神,更不愿意承认李乐死亡的“事实”。
他要等,要一直等,无论活人,还是尸身,他都要亲眼看见。
“为什么,不告诉我...在阿乐的心里,我就这样难以相信吗?从前你让我别与你来往过密是是为了我的前程,为了你我的名声,后来你在他身边,整日照顾他一个病秧子,人也越发现消瘦,后来又中箭...”
喜忠的声音顿了一顿,他始终无法对着李乐说出任何宣判她死亡的字眼。“阿乐,我等了你很久。”
喜忠见怀中的女人一直不说话,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上一秒还有些不满的人视线一触及到女人紧蹙的眉头,便慌了神,他忘了,李乐是被利箭刺中心脏,方才他情急之下用了力气,想必将她抱疼了。“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李乐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中愧疚无极,正是因为她将他当成是重要的人,所以才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计划,免得来日变故牵连了他,可也在不知不觉间伤了他们的心。
李乐心口虽有些疼,但早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摇摇头。“不要紧的,我这不是还好好儿地在你眼前吗?”
房间内烧好了炭炉,比方才靠窗的雅间暖和不少,李乐被喜忠引着坐下来,又倒了热茶给她,又指了指桌上的新鲜可口的饭菜,李乐笑着道:“看来喜忠也发达了。不
枉费这几个月在外辛苦奔波。”
喜忠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所有人都以为他拼命地干活儿是为了接替师傅做大公公,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看着李乐的笑,他忽然有种不知该从何说起的苦涩感。看见她掌心那串泛黄的花瓣手串,他强撑着笑意。“阿乐方才没认出来,那是什么吧。”
李乐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方才有帷帽挡着,再加上茉莉本不是当季的花卉枯萎的厉害,她的的确确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中秋节的晚上,你说在城南卖花人那里买的,给了万珍一串,给了我一串,现在估计还在承恩殿里好好放着呢!”
喜忠静静地听着她描述,他将自己的爱藏在那两串手串中,可她却不知道那串倾注了他爱意的手串只属于她。他张了张口,呼之欲出的饱含浓烈想念的字眼在喉头滚了又滚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乐知道太监出宫办事都是要换常服的,可她还从没有见过喜忠穿其他颜色的衣裳,在她的记忆里,喜忠总是穿着那身青灰色的太监服,如今换了身圆领的天青色滚毛边的袍子,一根簪子将头发束起,一点儿看不出太监的样子,反而将宫里待过的贵气带了个十足十,活脱脱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喜忠看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流转,最后问道:“事到如今,阿乐便不要再瞒我了。我之所以
会在这里,就是以为曾经有一日你只身一人去往开泰马肆,刚好被我看见,马肆的招待也同我说了你去的地方,还说你的身边有一个男子相随。”
面对李乐惊讶的神色,喜忠厎闪过一丝不屑。“马肆里的招待多事见钱眼开的家伙,稍微使点银子便全都交代了。那个男子,是萧珩。”
喜忠的话几乎已经是肯定的语气,能让一个宫里的女官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天底下除了萧珩,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
李乐眼见此事已然是纸包不住火,索性叹了口气,将事情全盘托出。
自己并非驮州人而是遂州人的身世,为通判府报仇的目的,与萧珩共谋将陈崇献与左丞拖下水的策略,青女一事、贵妃假孕、珍珠粉栽赃案、晏和长公主和亲,乃至于此次中箭身亡都在他们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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