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并不擅画,若说这幅画中何处出自他的手,她宁愿相信是那三个字。笔力虽尚且欠缺,但是字形笔划走势与他后来教她时是一样的。
一幅装裱如此用心的画卷,连掉漆都是他亲自差使犬山去叫画匠来补,可见萧珩对它上心。
画中女子年纪不算太年轻,看着约莫三十岁出头,正是宫中做女官的年纪。
李乐手指轻轻抚摸过那有些泛黄的画卷,微微卷曲的边角,想必是萧珩拿出来看过许多次。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心里有个直觉在叫嚣,这个叫顾如兰的女官对萧珩而言一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李乐望着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蘋簪以及相似的眉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她还记得萧珩第一次与她近距离接触时,是在青女一事事发后,当时整个琼华宫的宫人都被带到了御前审问。所有人都放了回去,唯有她被单独留了下来。
萧珩用剑抵在了她的下颚,强行逼迫她与他对视,明明知道她犯了欺君之罪却还容许她拙劣地求饶,她当时侥幸,后来觉得是萧珩需要利用自己,可从未想过还有另一层原因。
若有一位与藏在心上的故人相似的人,只需要略略抬手便可以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谁会不愿意呢?
李乐站在原地,手指有些发僵,曾经也是在书房中,萧珩轻轻抚摸过她发间的簪子,说很好看。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
她的每一次潜藏在内心的小小悸动都是基于她人之上。
难怪,在京郊庄子上时,她不小心将那只簪子碎了,萧珩的神色比她还要紧张。陆福海还说那只簪子被萧珩送到玲珑司修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的她虽然疑惑,却也只以为是上乘的白玉罕见,又是她的心爱之物萧珩才如此上心。
现在看来萧珩宝贵的不是难得的材质,而是故人的风姿难舍。
见到小姐口中念叨着的女官本该是一件高兴事,可现在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萧珩心中一直挂念着顾如兰,那她算什么?
李乐下意识朝卧室方向望了一眼,她从来不曾听见萧珩说起过这位前朝的女官,可这幅画又放得如此显眼,与她垫着脚够的位置于萧珩却是随手可放。她心中很矛盾,混沌中有无数声音交错混杂,吵得她精神恍惚。
若是萧珩真待她好,为何不将此事早早告知?
可若是将萧珩所有的感情都从她李乐身上剥离,她又觉得有些心虚。
那些告白的誓言,相互依靠的日子,一起看过的烟花,她难以说服自己萧珩对自己不过是虚情假意。
越想越混沌,李乐有些难受地揉了揉额角。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吓得李乐连忙将摊开在桌上的画卷起,急急忙忙塞进了锦盒中放回了架子上,旋即一闪身便想钻进桌底,刚钻了一半又想起桌上的蜡烛还没拿下来,正起身那
门却已经被打开,刚好跟来人打了个照面。
犬山看着神色匆忙的李乐,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虽然知道李乐假死,但这几日他忙上忙下打点丧事,演得连自己都快相信了,大半夜冷不丁看见原本应该躺在棺材中的人,步子止不住一顿。
反倒是李乐,看清来人的面容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进来旁人,她HIA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李乐收拾着桌上的蜡烛,轻声朝犬山打了个招呼。
犬山反应过来后,立即快步走到书房中,压低了声音。“李乐姑娘怎么今儿就进宫来了,身上的伤可都养好了吗?”
李乐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劳犬山公公挂心,都是小伤不碍事的。”她本想再说她进宫是因为记挂着萧珩,可话到嘴边转了个来回又咽了下去。“公公怎么夜深来此?”
犬山了然地点了点头,闻言指了指她手上的蜡烛:“这不,奴才也是想着寝殿暖和,蜡烛烧得快,这才深夜进来给陛下换些新烛。不曾想来得迟了倒劳烦了李乐姑娘。”
李乐摇摇头。“公公言重了。”
书桌两侧的灯烛明亮明显是新添的,借着烛光,犬山发觉李乐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李乐说话有些消沉,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犹豫消极。“李乐姑娘回去睡吧,殿里的灯烛奴才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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