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与翠儿相互对视一眼。“请娘娘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还请娘娘饶命。”
陈春容见两人被震慑住,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哥哥既然派你们进来照顾本宫的身子,本宫自然不会对你们动手。只是这件事,本宫不想让哥哥知道,哥哥在四处奔波心力交瘁,又何必让哥哥烦忧。更何况太医院的太医都在,霜儿与翠儿若是不放心,不妨再叫太医来瞧瞧?”
翠儿与霜儿哪儿还敢多说什么,连忙俯首。“多谢娘娘宽宥,奴婢们不敢多言,一切全遵娘娘旨意。”
正当此时,门外走进两人,三人视线看去。
李乐穿着烟青色的小袄,一路上步伐急促穿得衣裳又有些厚,等回到琼华宫时整个人的额上渗出了一层细细薄薄的汗。“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李乐在来时的路上就听见万珍说霜儿与翠儿在殿里挑拨,娘娘情绪不佳,所以心底早有准备。
陈春容似乎是站得有些累,揉了揉腰,李乐十分有眼力见地搀了一把。
待陈春容坐到床边,她将手搭在李乐的手臂上,轻声道。“本宫还没有让你起来,阿乐怎么倒先起来了,是崇德宫待久了便不记得本宫这个琼华宫的主子了吗?”
李乐闻言并没有害怕,而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娘娘,娘娘从不是这样尖酸刻薄的人,余光之中她看见两个跪在一边的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恶意,见她转过头
,又飞快地低下头去。李乐眸子一转,虽没有明白殿内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有什么让娘娘不得不在这连个奸细面前对她冷脸。
于是李乐再度跪下,动作利落毫不含糊。“奴婢一时心急,做错了事情,还请娘娘责罚,只是奴婢从入宫起便跟着娘娘,如今也近一年了,绝无异心。”
万珍看看娘娘又看看阿乐,心底实在焦急,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娘娘,阿乐也是担心您腹中的小皇子才起身的,绝无僭越之意,请娘娘明鉴。方才奴婢奉娘娘旨意去寻阿乐,阿乐几乎是跑着来的,这头上的汗都还没干呢。阿乐即便有错,还请娘娘看在奴婢们尽心服侍的份儿上饶过这一回吧。”
正在陈春容即将开口的时候,一道柔柔的声线响起。“娘娘素来宽容待下,宫里纷纷流言说李乐姑姑狐媚惑主,若娘娘就此轻轻放过,传出去不仅对姑姑的名声不好,恐怕娘娘也会落个手软的名头。”
霜儿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呢?入宫前将军交代过李乐于他们而言就是个祸害,任由她留在琼华宫有百害而无一利,若有机会,必要处之后快。
陈春容抬眼,眸子里划过一道冷意,随即道。“依你之言,本宫的确应该对李乐略施薄惩,只是李乐是陛下亲封的女官,本宫若是罚重了,让外人知晓倒丢了陛下的脸面。
李乐既是琼华宫大女官,便替本宫亲手
将这些衣物洗了,从今往后,本宫的贴身衣物一律到承德殿浣洗。李乐,你可服气?”
李乐俯身叩首。“多谢娘娘恩典,奴婢领命。”
“起来吧,跪久了对身子不好。”陈春容慵懒地挥挥手。
霜儿跟翠儿也起身,只是听见对李乐的惩罚竟然只是洗洗衣裳,心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这算什么惩罚。
尤其是霜儿想起昨天去崇德宫送药,被陛下羞辱的场面,只觉牙根发紧。
陈春容将床上卷成一团的寝衣仍到李乐手中,旋即卧在床上。
李乐凝眸,柔顺的布料上有一抹刺眼的红色。“娘娘身子不舒服吗?”
陈春容身后靠着软枕,闭了闭眼。“不知怎的,有些腹痛,这衣裳你好好洗干净。陛下那边不要多嘴,免得陛下担忧。”
此时从门外进来两道急匆匆的身影,是卧云带着徐太医来为娘娘诊脉。“娘娘,徐太医来了。”
太医诊脉,在场之人心思各异。太医与卧云万珍担忧这唯一的皇嗣有差池,连累他照顾不周,霜儿翠儿担忧的是这个皇嗣有差池到时候耽误将军大业,只有李乐,望着太医搭脉的手,害怕假孕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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