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有些慌张,心如擂鼓。“我突然想起来琼华宫那边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萧珩小心翼翼地将她往外挪了些。“琼华宫有贵妃坐镇,有事自会来报,此时宫门下钥,阿乐此夜到崇德宫来,难道还准备回去吗?”
李乐语塞,今夜她来的时候已属夜深,她的确便没想着要回去,可是这样直白裸露地从萧珩口中说出,却别有滋味,她难免羞赧。
萧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蹙着眉的李乐,将她打横抱起。
李乐有些慌张,连忙抵住他的胸膛。“我想起来还有那二十页的字没写,阿珩再教教我如何写字。”
萧珩步子不停,将她抱到床上。“来日方长。”
李乐看见帷帐外的身影似乎正在脱衣,她咽了咽口水,可紧接着萧珩却将她摁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睡吧。”
见李乐还望着他,萧珩勾唇一笑。“再不睡,我可就改主意了。”
李乐看见他好似真要上来吓得连忙闭上眼,萧珩轻笑一声,在她额头吻了吻。“好梦。”
与此同时,丞相府。
古朴的房间,灯影幽微。
两道身影对坐床前。
“陛下近日,可还去上朝吗?”秦开明靠在床上,脖颈上的伤口狰狞可怖,沉声开口。
卢盛瑜微微敛眉。“陛下旧疾复发,已经有半个月未曾上朝,陛下膝下无子,最近的折子多由各部自由裁夺。”太医对外只称重疾,朝臣们若非无法裁决的大事,是断然不
敢使天子烦忧的,到万不得已时,上的折子后还得附上朝臣们共商出的方案,以供圣裁。
秦开明将披在肩上的衣衫拢了拢。“陛下两年前疾病忽愈,鲜少有如此病重之时。”
卢盛瑜坐在床前,垂眸看着雕花的床脚。“人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生病的呢。陛下虽是天子却仍是凡胎肉体,下官记得今年二月时开始陛下身子便一直不好,偶尔发作时不认人,从崇德宫抬出去多少宫人的尸体,如今想想十分后怕。”
秦开明微微抿唇。“陛下先是陛下,然后才是广安子民,天降大任总要有考量的,朝臣们虽有协助天子处理政事之职要,但朝臣是臣,又何曾有以臣代君的道理呢?长此以往岂不君不君臣不臣,全乱了套?”
卢盛瑜抬头,正好看见秦开明迎着烛光的瞳孔,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他心下一凜。“下官明白。只是还有一事,下官困扰已久,还想请教大人。”
秦开明点点头。“卢大人官至侍郎,早朝早已独当一面,博古通今,是朝中最通透之人,如何还有问题来问老夫?”
卢盛瑜小心翼翼地看向秦开明。“陛下如今的名声无论是在王城还是在各州,比之当年的四皇子毒杀先帝事发后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驮州城里漫天佚名诗词,矛头直指圣天子,经调查发现作此大逆不道文章之人正是大人举荐给下官随行至驮州的徐如意。”
“
此事事关重大,又属下官负责,若是来日陛下追责,下官恐受牵连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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