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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审讯（第2页）
“没睡好。”萧珩洗漱完就神思更加清醒，穿上朝服就大步出了门。
今天，还有好戏要看，他倒要看看刑部给出来的答案有多荒唐。
犬山看着主子带着怒气的步子，腰间那把天子御剑不断晃动，心底磨墨叹了口气，这自己挖的坑，自己怎么着也得跳喽。
到了朝中，大臣行过大礼，萧珩也不绕弯子。
“昨夜贵妃御遇刺，张禄正，朕要你查得事情，可有眉目了？”
众大臣们似乎都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直接发问，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表述忠心的措辞都成了无用功，一个个垂着头不敢触天子的霉头。刑部尚书张禄正昨夜本来在家都要睡下了，谁知有人急匆匆上门说是贵妃遇刺，需要在他去刑部大牢亲审。
亲审也就罢了，偏偏还要一夜之间剧出结果。
张禄正一夜没睡，诚如陛下吩咐，他是什么手段也用上了，威逼利诱，严刑逼供，凡是能用的刑罚都用了一遍，总算是得出了结果。“回禀陛下，昨夜刑部连夜审查，已犯人俱已招供，只是...”
萧珩声音陡然拔高。“只是？”
张禄正被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叩首，昨夜审问。结果当然出来了，他甚至也将东西带来了，但是那些犯人的口供尽是大不敬之言，他本来想今日上朝时先跟陛下提起此时或许有隐情再等下朝后私下与陛下讨论，可是陛下没有给他丝毫反映的余地。
萧珩皱眉，语气带着不可压抑的怒火。“张禄正，那是朕的孩子，朕的贵妃，他们究竟是谁人指使，竟然敢谋害国本？”
张禄正心一横，据实禀报。“微臣不敢。陛下所托之事，昨夜已有定论。根据犯人口供，他们原本是散落各州的农户，此次进京刺杀，并非受人指使，但他们的确是冲着贵妃娘娘与龙嗣而来，
原因是....”
张禄正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咽了咽口水才接着道：“原因是，陛下宠幸嫔妃无度，不顾百姓生死，厚此薄彼，说是轻徭薄赋实际上克扣粮饷，使官员难为无米之炊，使遍地饿殍。”
不是他不说，而是这样的大不敬之语他身为人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等于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整个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理寺丞裴安刀不信。“简直是一派胡言，张大人可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紧急，随便审问可几句便想着应付了事。”
张禄正跪在地上心惊胆战，连忙为自己辩解。“微臣不敢，昨日情况虽然紧急，但此事关乎国家国本，微臣不敢有分毫疏忽怠慢，这的的确确是犯人的口供。微臣知道其言有大不敬之罪，所以自审问时更是分开审问，反复确认，的确没有分毫问题。”
可正因如此他才更害怕，犯人口述属实，这件事关系到的可就不止是单纯地刺杀，还关系到当朝天子为政声名。
张禄正说完恨不能将头低到袖子里，殿中又陷入死寂。
正当他准备抬头时就听见龙椅上传来一道铿锵剑鸣，紧接着龙椅上的男人既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绣着祥云的靴子在眼前停下。
“贵妃有孕，前些日子还跟诊说要在朕轻徭薄赋，如今钱钱粮已下，如今竟然还有人心存怨恨，朕竟然不知道普天之下
还有这恩将仇报的事！再者，朕不过是宠幸个宫人，宠幸贵妃，什么时候需要这些卑贱的庶民如此置喙？”
天子剑出鞘，众大臣跪成一片。
张禄正被那剑横在颈侧，心凉了半截，他就不应该说出来的，这下恐怕真是要丢了命了。
从前御史大夫赵元是言官，尚能被天子一剑斩于殿上，更何况是他。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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