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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不行，我做不到。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就完了……”孟云轻道：“都是成年人了，这么瞻前顾后的干什么。有机会摆在你眼前不知道珍惜，别等机会跑了你再后悔。”薛十方沉默了下来。他对林河的心思一直在左右摇摆，难以界定到底是投机心理更多一些，还是真情实感地被他吸引。他总是忍不住想多见林河几面，按捺不住地想触碰到他。如今有人鼓动他去表白，他竟动摇了，似乎觉得他说的那些唾手可得。孟云轻看出他动心了，微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加油啊，我看好你。”雨下了一夜，次日林河去上班。唐峰想跟他缓和关系，说：“等等，我送你。”林河说：“不用，我自己开车。”唐峰没办法，开着玛莎拉蒂跟在他的保时捷后头，一路上像个小跟班。中午唐峰去他办公室约饭，林河淡淡地说：“我点了外卖，不出去了。”唐峰只好跟苏叶去食堂吃饭去了。两人吃着工作餐，苏叶问交流的结果怎么样。唐峰疲惫地说：“他不听，随他去吧。”苏叶有点绝望，说：“那这无底洞什么时候能填完啊？”唐峰说：“总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先忍着吧。”晚上林河准备下班了。薛十方打电话过来，约他在宿舍见面。他说自己最近在反省了，有话要跟他说。林河还在为他扑街的事生气，听他的声音里带着醉意，责备地问：“你喝酒了？”薛十方嘴硬道：“没有……我没……师哥我心里难受。”林河听他可怜兮兮的，有些心软。薛十方怕他不来，又说：“我胃疼，我恐怕胃出血了……呜……”林河知道他向来说话爱夸大其词，不信他会病了，皱眉道：“胃出血你打120，找我干什么。”薛十方说：“师哥，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要是不来，我就上天台跳楼去。”林河冷冷道：“那你去吧。”薛十方有点崩溃，说：“师哥，你来一趟吧。我等你到八点钟，你要是不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他说完把电话挂了。林河看着电话，迟疑了一会儿，再往回拨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林河待了一会儿，觉得他喝了不少酒，万一冲动跳楼那就完了。林河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不行，还得去给人当心理医生。他觉得自己也快顶不住了，打开抽屉吃了两片药，起身去了员工宿舍。爆发薛十方的房门没关。林河进了屋，薛十方正在客厅坐着，手里拿着瓶清酒，空了半瓶，旁边歪着个空啤酒罐。他见林河来了，眼睛望着他，神情痴痴的，仿佛追着温柔的月光。林河把清酒夺过来，扔到垃圾桶里，说：“你不是胃出血了吗，还喝酒？”薛十方便笑了，说：“我怕你不来，就说的夸张了点。”林河在一边站着，说：“有什么话，说吧。”薛十方说：“你坐。”林河见沙发上扔了好几件脏衣服，叹了口气，随手给他收拾到一边，坐下了。薛十方有些醉了，毫不掩饰地注视着林河，仿佛在欣赏一件珠宝。林河穿了件黑衬衫，领口全部扣着，腰细腿长。虽然皱着眉头，神情里带着责备，却仍然十分漂亮。他知道林河的粉丝私下里都管他叫林美人，说他平时虽然禁欲气浓郁，却妩媚的浑然天成，有种超越性别的秀美。薛十方说：“师哥，之前那个网剧我演砸了，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林河没说话。薛十方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反省，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吧。”林河不知道苏叶是怎么跟他说的。看这个情况，苏叶没少吓唬他。他继续沉默，薛十方以为连他也要放弃自己，心有些慌了。他说：“师哥，这些年里我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在以前的份上，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林河有些不忍心，说：“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别的事以后再说。”他站起来，准备要走。薛十方现在最听不得休息两个字，以为林河真的要冷冻他了，悲从中来，登时哭了。林河也没想到他喝了酒之后感情这么充沛，眼泪说来就来，有点手足无措。薛十方哽咽道：“你别走，陪我待一会儿。”林河只好答应了他，坐着也没事，便去厨房接了壶水，想让他多喝点水解酒。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直响，是唐峰的电话。唐峰道：“人呢？一起回去吗，小乔让我路上捎点菜回去。”林河说：“我在宿舍，你先回去吧。”唐峰说：“你去那儿干嘛？”林河压低声音说：“薛十方喝了酒要跳楼，我过来看看他，等会儿就回去。”唐峰挂了电话，心里不太舒服。他开车过了一个红绿灯，总觉得放不下心，干脆路口右拐，绕道又回去了。林河烧了水，兑了凉的递给他，说：“喝点水吧。”薛十方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作势接杯子，却握住了他的手。林河感觉不太舒服，把手抽了出来。薛十方把水喝了，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林河有些不好的预感，说：“我走了，你歇着吧。”薛十方知道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扑上去一把抱住他，说：“师哥，我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林河被他吓了一跳，冷不防被薛十方推倒在沙发上。薛十方说：“唐峰能做的事，我都能做。你让我当你身边的一条狗也行！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林河生气了，奋力挣脱了他，一拳往薛十方脸上打过去。薛十方比他力气大，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扯过手臂按在他头顶，低头想要吻他。林河怒道：“放手，你疯了吗？”薛十方没听见似的，对他的抵抗无动于衷。林河气急了，抬腿踹他胯下。薛十方早防着他踢自己，闪身躲开了。林河简直绝望了，怒道：“你再不放手，我封杀你一辈子！”薛十方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喘着气说：“我爱你，就算为你死我也认了。”他扯开林河的衣服，亲他的脖颈，锁骨。林河的皮肤白皙，带着冰冷的感觉，还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这情形只在他梦里出现过，如今实现了，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林河挣脱出手来，从方几上摸到一个台灯，一把扯下来，对着薛十方的脑袋砸了下去。喀嚓一声，陶瓷底座裂了，血从薛十方头上淌下来。他整个人都懵了，林河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下去，像看鬼一样看着他。就在这时候，房门滴的一声开了。唐峰刷卡进屋来，见了眼前的情景，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气得七窍生烟。唐峰大步走过来，揪住薛十方的衣领把他拖起来，一拳把他打翻在地。薛十方爬起来想还手。唐峰又是一拳重重地揍在他鼻子上，登时把他打得血流满面。唐峰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注视着他说：“我把你当自己人，今天不打死你。还想要前途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唐峰脸色铁青，神情极其骇人，好像要当场杀了他。薛十方被他逼视着，仿佛被一头猛兽踩在利爪下，骇的酒也醒了，不敢再说一句话。林河迅速整理了衣服，站了起来。他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手垂在身侧，还在微微发抖。他连一眼都不愿看薛十方，先一步出去了。唐峰随后跟了上去，泄愤似的把门重重摔上了。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唐峰在门口找钥匙开门，开了半天发现钥匙插反了。林河说：“我来。”唐峰冷冷道：“不用你。”林河知道他生气，自己也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小乔听见声音过来开门，见两人都沉着脸，觉得奇怪。唐峰进了门，把钥匙扔在桌上，愤然道：“这就是你看好的人？他就这么个靠得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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