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喏喏应是,手抖得如筛糠般退了出去。
“您与皇后娘娘置气,”云棠进来,见得这场面,没忍住方才的憋屈,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最后为难的都是我们下面这些身份卑贱的婢子。”
“身份卑贱?云棠姑娘,”东宫太子抬手挥退了四下的宫人,对着云棠冷冷一笑,面无表情道,“方才迢迢在时问孤,你是不是孤的房里人……你不觉得,你以后做事应该得避些嫌了么?”
云棠一愣,继而脸色青青白白,五彩斑斓,颤抖着嘴唇好半天都没说得出话来。
“你也不想她误会你爬了孤的床吧,”东宫太子冷笑道,“很巧,孤也不想……你离开洛阳吧,不要整日再在她面前晃着了,随便你去跟哪件事,别再呆在东宫里就行。”
云棠神色间明显多了分挣扎犹豫:她确实不想裴无洙误会,但也确实是放心不下……
“那殿下您呢?”云棠审慎道,“您想清楚了么?……您真的还清醒着么?”
“今日在明德殿,孤跪在父皇面前发了誓,”东宫太子闭了闭眼,倦怠道,“日后必‘清明治世、抚育幼弟’……孤心中已有决断,你的担心显得很多余。”
“而孤虽然并不在意,但却不想迢迢也跟着被你看得不自在。”
——云棠这般亦步亦趋的紧密盯梢,明显让裴无洙今日觉得尴尬不舒服了。
东宫太子重诺,而且还是在教导他半辈子的父皇面前发下誓……云棠暗暗松了一口气,倒也不好再继续纠结于此、去胡搅蛮缠地质疑东宫太子的心意了。
云棠想了一想,弱弱地表示道:“南疆有一种蛊虫,母子伴生,种之可叫人对特定的对象断绝情爱……要不要给殿下您种上试试?”
——若是能借此彻底断绝了东宫太子那本不该有的心思,倒是比什么破牢子誓言好用。
“既然有这等好东西,”东宫太子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你和你妹妹怎么不先给自己种上?……还非要背井离乡死赖在洛阳不走,十年了都还不打算回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呢?”
云棠被东宫太子驳斥得哑口无言,默然半晌,暗暗把这个馊主意咽了回去,从容地换了一个角度挣扎道:“可是婢子留在洛阳居中策应多年,一朝离开,一是明面上的宫女身份不好通融,二也是怕这边我们的人再有闪失……”
“你既离了宫,自然再也不是‘宫女云棠’了,”东宫太子刻薄地笑了笑,嘲讽道,“你还在想什么美事呢?……孤手下,还不至于缺了你一个人就转不动了。”
“可是我并不想走,”云棠索性也豁出去了,直白道,“我和云归留在洛阳,本就是为了她……这一转眼十年都过去了。”
“现在虽然也是不能日日都能见着,但倘若离开了宫里,再见的机会就更渺茫了……那我留在洛阳、留在大庄还有什么意思呢?”
“太子殿下,”云棠有点恼火地讥讽道,“您不能自己居心叵测、被迫要断舍离了,就非得要把旁人的路也一道堵死了吧……”
“难得,”东宫太子哂然一笑,轻嘲道,“也叫你来好好体会下孤当日的心情。”
云棠吃了个哑巴亏,闷了半天,恼火地与东宫太子讲条件道:“那紫玉草……”
“说到紫玉草,”东宫太子揉了揉额角,最终还是看在裴无洙的份上又容忍了三分,退让道,“先前飞一来报,飞五找他多支使了三份出去……飞五不比飞六,一向循规守矩、沉稳持重,那紫玉草只可能是迢迢问他要的。”
“迢迢那日醉酒的事,孤自己本心不洁,一直不欲多查,”东宫太子淡淡道,“你不是一直想为她做事么,这件事就交与你去处理了……倘若结果不是孤想看到的,你自己斟酌决议便是,不必再来禀给孤。”
“等到此间事了,迢迢大婚去了雍州,”东宫太子终究还是因为那份出于彼此同样对裴无洙的爱的善意,最后温情了一回,“孤把你调过去与飞五飞六他们一起……你替孤好好看着她吧。”
云棠顿时心喜,高高兴兴地起身行礼告退了:“婢子谢过殿下恩典……看林云堂的记录,飞五现在应当还留在南边没回来。”
“正好殿下您现在看婢子哪儿哪儿都心烦,婢子这就请旨放出宫去、到南边找飞五去,保证多呆一阵子,等您心情好了再回来。”
“那边的事情,你拿主意就好,”东宫太子隐忍道,“不必一一拿来问过我……不过。”
东宫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蹙眉道:“如果是东南的话,你问清楚飞五在作什么,顺便再帮孤查查淳化公后宅的事……尤其是淳化公继夫人王氏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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